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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各凭本事(1 / 1)


时候尚早,紧闭的门窗竭尽所能将所有妨碍气氛的明亮光线都挡在屋外,只留下朦胧的光影,交错缠绕在两人身上,在地上落成不分你我的倒影。

他们从踩着彼此的影子,跌跌撞撞地从桌边走到床边,又难解难分地一直翻滚到床榻上,紧拥着对方肩背的双臂不住收拢,胸腔之间挤压到再无间隙,却依然不得满足似的,焦急汲取对方的气息。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地上,梦境和现实交织......

只是很显然,在江翊和莫庭晟的梦里,某些细节无法达成一致。

莫庭晟在意乱情迷之际骤然回神,一把揪住江翊意图不轨的手按在身侧:“你想做什么?”

江翊挑了挑眉,抿嘴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从他的眼睛一路落到嘴唇,停顿片刻之后又扫过喉结,再往下穿过大开的亵衣衣领......

他最后把视线收了回来,重新望进莫庭晟的眼里,撑起身,嘴唇印上他滚动的喉结,一触即退,而后带着笑意看着他。

一个字都没说,又好像已经描绘了一场旖旎的云雨。

两人的呼吸都不甚平稳,这样的情境下,本就不需要再多赘述,想做什么?身体上的所有表现都是答案。

莫庭晟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顿觉不爽,手按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一把,俯身上去,附在他耳边:“阿行。”他有意压出气声,每个音节都带着足以惑人心神的缱绻。

江翊本就觉得热血翻涌,被他这么一挑逗,顿时越发血脉喷张,短促有力地吸了口气,尚且自由的一只手掐住莫庭晟的腰身,正要动作,就听那人又道:“你乖,哥哥疼你。”

江翊脑子一空,霎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为这新得来的称谓高兴,还是为即将面临的两人之间的较量发愁。

莫庭晟见他当真“乖巧”地毫不反抗,反而有点狐疑,正要抬头看看江翊的反应,就感觉腰间一麻,一下脱力,被他按住的手便抽了出去,而后视线中天旋地转。

两人的位置便颠倒了。

论蛮力,莫庭晟自知不是江翊的对手,如今两人这种状态,也不好动手坏了气氛,于是象征性地挣了挣,便甩出准备好的台词:“你可还要无条件满足我一个要求的。”

江翊脸色古怪:“你当时就打的这算盘?”

莫庭晟半点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本就勾人桃花眼拉着丝抛了个媚眼:“你我总不能当真大打出手较量一番,我这是给你台阶下。”

江翊被他这般不羁的撩拨挑逗得心猿意马,一方面又觉得此人不正经起来着实令人糟心,磨了磨牙,光明正大地翻脸不认账:“这台阶,不如还是先留着吧。”

莫庭晟露出难以苟同的神色:“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江翊毫无愧色:“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莫庭晟啧了下舌。

江翊挑眉,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往下压了压,学着他刚才讲话的语气:“这种事哪有让来让去的,得凭本事啊,”他顿了顿,看着眼前开始充血耳垂,轻轻吐出:“哥、哥。”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有意擦过莫庭晟的耳朵,说完便顺势往下,轻若鸿毛地扫过他耳畔分外柔嫩的肌肤。

莫庭晟像是被一道威力不足的天雷劈中了,一股奇异的酥麻感自江翊碰过的地方弥漫开去,有那么瞬息,将他所有的念头都拢了起来,思绪朦朦胧胧地几乎要冒出“算了”的打算。

可也不过瞬息,他又清醒过来。

江翊的指尖就像带着火种,每过一处,就要给他的欲望添一把火,而身为男人,欲念越盛,随之而来的占有欲也就越强。

莫庭晟终于等到时机,迅速在江翊两手的麻筋上各拍了一下,在他无力支撑的当儿抱着人翻了个身,抽过手边的腰带迅速打了个结,把江翊的两手绑在床头,居高临下抵在他的腰间,喘息难平。

江翊拽了拽绳子。

莫庭晟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伸手在绳结上拍了拍,颇为得意:“宝贝儿,这是战场上捆战俘的绑法,你挣不开的。”

他这会儿倒是花招百出地变称呼,让人简直牙痒痒。

江翊长叹了一口气:“阿晟,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

莫庭晟从他眼里跃动的光芒就能看出来他这唉声叹气没半分是真的,指尖自他小臂一路划到腰线:“不是你说的吗?各、凭、本、事。”

江翊呼吸一窒,垂下眼去:“算了......”

莫庭晟便以为他妥协了,眼里神采大盛,动作却越发温柔。

只是他所有调情的经验也都是从江翊身上学来的,越到后面,便越是生疏,偏偏就是这份笨拙,惹得江翊难以自抑,趁着莫庭晟不察,抽下头上的发簪,手腕一翻,绑着手腕的绳索便无声断开了。

金陵之行前途难料,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左右往后的事态发展,他们在各自面前表现得指挥若定,实际上各自都有各自的盘算和忧虑,因而这一场胡闹,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放纵。

莫庭晟一心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却并非真的想将两人的结合搞成一场胜负之争,因而没等多久,便在亲吻中伸手摸到江翊手上的绳结,想替他解开。

江翊于是不露痕迹地捏住断口,迷离的眼里透着微不可察的狡黠。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强行将两人从欲海中毫不留情地拉了上来。

两人睁开眼,不约而同往门口看了一眼,继而对视了一眼,压住了喘息声,谁都没有动作。

即便在床笫之间能暂且抛开君子端方的伪装,归根结底,莫庭晟还是有着较强的廉耻心,因而尽管知道隔着大半个房间和一扇门,对方看不见也听不到这房里的情况,他还是下意识地稍稍支起身,以便处于全然亢奋的两人能更好地维持这暂时被找回来的理智。

江翊却有意要逗他,一垂眼,屈膝顶了顶。

莫庭晟立即倒抽了口气,一张脸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

敲门声还在不依不饶地敲着,大有不得回应誓不罢休的架势,江翊便只好没好气地喊:“谁啊?”

敲门声明显一顿,也不说话,又催命似的敲起来。

这么一闹,两人再没了兴致,各自捡起衣服穿上,又重新易了容。

门外那人还在断断续续地敲着。

江翊和莫庭晟觉出事情不寻常,各自拿了武器,分立在大门两侧。

“谁啊?说话!”江翊粗着嗓子质问道。

门外的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敲门的节奏变了。

两人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敲几下,就要停一下,显得十分有规律,莫庭晟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先是疑惑,再是惊愕,而后窘迫。

那敲击声也是戍边军营中某种传递信息的暗号,是莫家三兄弟小时候的必修内容。

江翊觉得耳熟,但是分不出具体的意思,看莫庭晟这表情,隐约猜到门外的来人是谁,心中诧异,赶紧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头戴斗笠江湖人打扮的人,见他们开了门,二话不说就往里走,江翊和莫庭晟也没有拦着,反倒是往边上退开半步,把人让了进来。

江翊正要关门,被那人伸手按住,正准备问怎么回事,就听莫庭旭开腔:“怎么不进来?”

江翊和莫庭晟此时才发现门外还有一个人。

他们在选房间的时候特地挑了一个角落的,此时青雾站在走廊尽头的墙角处,整个人背贴着墙面夹角,一副想把自己塞进墙缝里远离这个房间的姿势。

莫庭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冲他招了招手,青雾这才敢动,路过江翊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好好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副手,愣是把自己缩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少年。

客栈里即便是上房,也不会有房门的隔断。

莫庭旭只想着他们谈话要隐蔽,便往房间的深处走,一眼看到凌乱的床铺,便立刻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了。

他也没说什么,转到一旁桌边坐下,摘下斗笠放在一旁。

江翊和莫庭晟后脚进来,看到床铺的时候脸上同时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尴尬,可再看莫庭旭,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禁偷偷松了口气。

虽然两人的关系在这位兄长面前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心里清楚和被撞见两人这番不顾昼夜厮混那还是两码子事。

莫庭旭抬眼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两个来回,目光定在莫庭晟身上:“你这手艺倒是实用。”

他甚至不用核实,就笃定了眼前这个柔弱秀丽的“女人”就是莫庭晟。

莫庭晟心里正虚着,被他这毫无征兆的夸赞砸得越发矮了半截:“只跟师父学了几天,学了些皮毛,还算够用。”

莫庭旭也没客套,点了点头:“足够应付京中这些被纸醉金迷糊了眼的人了。”

他们两人这说话间,江翊便自发尽起了“地主之谊”,倒好水递过去,问:“兄长怎么来了?”他顿了顿,看了看莫庭旭的打扮:“而且还这般风尘仆仆?”

莫庭旭接过水灌了一口:“我刚从城外回来,近来南郊来了一帮流寇,专门劫富济贫,至今虽然不曾闹出人命,却也扰得民心不安,陛下恰好准我休沐几日,我便去了一趟,回来就碰到了青雾。”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水杯重重磕在桌上,沉声:“你们两个胆子也是够大的,我之前怎么交代你?你又是如何满口答应我的?如今你就由得他这般胡闹?”

他这话是冲着江翊的,虽然压着声,却也已经足够严厉。

“大哥......”莫庭晟想说什么,被江翊在桌下按住手,收了声。

江翊敛眉低眼,老实挨骂:“燕行有负兄长所托。”

莫庭旭在疆场上驰骋十数载,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在遮天的沙尘中都能轻易揪出伪装后的敌军,更遑论他们这种眼皮底下的小动作。

他呵斥归呵斥,目的也不在于惩罚谁,或是给谁难堪,毕竟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两个有着足够自主意识的成年男子,而非不谙世事的懵懂孩童了。

即便有时不知轻重,那也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作为兄长,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他们多些底气。

因而江翊一低头,他也就这样揭过了,只是还是交代了一句:“你们二人如今的处境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行事需得万分谨慎,可记住了?”

江翊和莫庭晟点了点头,像是两个乖巧听训的小娃儿。

莫庭旭见他们这样,反倒有些无奈。

对于江翊的行事他还不算完全了解,但是他自家幺弟的秉性他还算了解,越是乖顺,越是作妖,同意得越干脆,心里算盘就打得越响......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再多就要招人嫌了。

莫庭旭只好告诉自己做好给他们兜底的准备,面上稍加缓和了些,问道:“近来宫里宫外都不太平,接连出了几件事都有诸多疑点,你们此来,是为了这个吗?”

江翊顿首:“我们让青雾去送信,本就是为了避嫌,担心兄长处境有所不便。”

他说得含蓄,莫庭旭却也立即知道他们已经对这些事都有所了解了,摆了摆手:“我倒是无所谓,这宫城之中本来也不是我的主场,他们心里那些帐盘算来盘算去,归根结底拎出来也就那么点东西,影响不到我什么,我只管听陛下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除此之外的,一概不管。”

莫庭晟和江翊面面相觑,明白他的意思——现如今皇帝还需要倚仗他来平衡几方权势,因而明面上还算护着他,那些人即便有心害他,只要莫庭旭是在替皇帝办事,他就出不了什么事。

可这宫墙之内的人心,又何止是隔了一层肚皮那么简单?

莫庭晟忽而就觉得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心里升起几分隐忧:“大哥,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莫庭旭仍然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在“尔虞我诈”这方面斗不过那些人容易吃亏,笑了笑:“放心,你大哥我是战场杀伐之人,没那么好欺负。”

莫庭晟满嘴发苦,却到底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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