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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荒院枯井(1 / 1)


莫庭晟和江翊在客栈里有另外开了几个房间,给看到他们两个人就抖得跟筛子似的小二塞了银两,吩咐他好好关照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小二整个人立马就精神得像只打鸣的鸡,跑上跑下乐不思蜀。

两人安抚好了那群孩子之后回到江翊的房间。

那大汉刚从昏迷中转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两个玉面修罗,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再把自己撞晕过去。

莫庭晟把他捆起来之后便点了他身上几个穴位,令他能清晰地感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疼痛,却口不能言,身体还不能动弹,只能硬受着,强忍着。

江翊算是看出来了,这大汉遭受这样的待遇,恐怕也是真的让莫庭晟生了厌恶之心了。

大汉看着他们走近,脑子里叫嚣着只想逃跑,可惜他半根手指都动不了,只剩下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死活不敢往他们两人的脸上看。

“你知道那些被你们抓走的女人吧?”莫庭晟只解开他肩部以上的定身,一副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的脸。

那大汉魂不附体,压根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胡乱地先摇了摇头,而后看莫庭晟面露杀意,心里一惊,反而想起来了,又着急忙慌地点了点头。

莫庭晟“啧”了一声,显然对于“又要暂时留此人一命”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到底知不知道?”

那大汉的头点得没一下都恨不得把下巴塞到胸口里去。

莫庭晟:“告诉我们在哪里。”

那大汉拼命眨眼,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无声折腾得满头大汗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江翊见莫庭晟一点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自己上前,用眼睛警告过他之后手一挥解开了他的哑穴。

那大汉一口气没收住,声音粗嘎“啊”了一声,见面前的青年眉头一皱,立马就把嘴闭牢了。

“说吧,”江翊退回莫庭晟身边,抖开扇子给他轻轻扇风,嘴上问道:“位置在哪里?”

莫庭晟瞟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在......”那大汉眼神左右飘忽着,游移不定的样子。

“我劝你别想撒谎骗我们。”江翊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被我们抓了这么久,茶楼的一场闹剧动静这么大,你的同伙早就该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救你,我们两个人还特地去茶楼那边晃了一圈回来,结果连尾随我们的人都没有半个,你说说,他们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

他语气慢慢悠悠的,生怕面前的人听得不够仔细似的:“既然他们都无所谓你是死是活了,那你又为什么要费这个劲去保全他们呢?更何况你好不容易留着一条命到现在,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他这话里都算不上重话,即便是最后那半句听起来颇有威胁的意味,也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润,活像个跟人娓娓商榷的教书先生。

那大汉虽然没有见识过他的身手,却知道一个窝里出来的没有两种人,越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发起狠来越是吓人。

可是仔细想想,这人说得一点也没错,自己接到的命令只说要把自己暴露出来,把他们两个人引到茶楼里,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告诉他,这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这才使得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束手无策。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即便是背叛了也是有理的,重重点了下头:“那群女人,在西郊的院子里。”

莫庭晟一把抽出长剑,剑身和剑鞘摩擦发出一声清脆的铿然作响,那大汉脖子一僵,就觉得有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骗人也是要做功课的,”莫庭晟语气满是讥诮:“没人教过你吗?”他说着,看了一眼江翊。

江翊莫名被误伤,也只好受着,陪着笑。

大汉哆嗦着想把脖子往远离剑锋的另一边移:“我、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实话。”

“那院子早就荒了,你们能把人藏到哪里去?”莫庭晟问。

“荒了?”大汉很是震惊:“不,不可能。”

两人立刻听出了其中有问题,江翊问道:“怎么不可能?我们上次去的时候,那院子已是一副荒废很久的样子,院子中间的平地上除了杂草,什么都看不到。。”

大汉看来是真的对那院子的变化一无所知,听了这话更是露出见鬼的表情:“杂草?我才离开多久......”他忽地想到什么,猛地地抬头:“平地?井呢?”

“井?”莫庭晟眯了眯眼。

他原本以为那些人之所以要把那口井也填平,极有可能是因为那原本就是用来抛尸用的,他们要弃“营”而走,又怕被人翻出来腹背受敌,就干脆把井给填上了。

这会儿看着汉子的反应,却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凭着直觉诈他:“底下都掏空了,还留着一口空井做什么?”

“不可能!”那大汉面红耳赤地嚷了一声,而后在两人的视线中又蔫了下去,怏怏重复着:“不可能的,钥匙就在茶楼,他们不可能进得去。”

“什么钥匙?”莫庭晟立即追问道。

大汉已经说漏了嘴,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你们上次炸掉了密室,把我们这些年赚的家当埋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就在那口井的下面,从井口下去也有个密室。”

莫庭晟:“......”这群人怕不是老鼠的亲戚成了精,怎么到处挖洞。

大汉:“可是那密室的钥匙就在茶楼,她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也进不了密室才对,他们不可能甘心就这样把那些财宝都埋在下面,所以机关肯定还在,肯定在!我带你们去找!”

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下倒好了,不用费别的心了。

只是这李芸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密室的钥匙交给这么一个软骨头的人看管?

那大汉见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交换眼神,便以为他们还是不信自己,于是又一股脑倒出了一个惊天信息:“我不光可以带你们去密室,我还可以带你们找到李芸!”

两人俱是一惊。

那大汉还在自顾自说:“只要......只要你们答应放了我,还、还有,密室里的财宝能分我一点......”

他的尾音消失在了莫庭晟波澜不兴的目光中。

七月流火,霞光微露。

西郊的那片园子里原本青葱的杂草已经枯败了大片,像是斑驳的淤痕,散布得毫无规则。

江翊摇着扇子翘首看了一眼:“兰兄果然好学识,你看这些草,枯败的那部分想必都是水土不服了吧?”

莫庭晟没有接腔,心里却惊讶于他居然还记得这事。

那大汉眼看着梦寐以求的财宝就在眼前,已经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挥着两只被绑在一起行动不太方便的手臂在那井口原本所在的大致位置开始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见他挥舞着手臂朝他们两人喊:“找到了!”

莫庭晟和江翊走上前去,果然看到被荒草掩盖的井,井口上盖了一层木板,板上洒了泥土,又和院子里其他地方一样,种上了野草。

“我就说他们不舍得!”那汉子像是重新又有了活下去的期盼,连手腕上还在渗血的窟窿都顾不上了,手脚并用地试图搬开那井口上面的东西。

莫庭晟却拉了拉江翊,退开了两步。

“怎么?”江翊问道。

“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地方确实已经被填平了。”莫庭晟低声道:“凭空又出现,恐怕有诈。”

江翊无条件相信他的话,毫无原则地点了下头:“有理。”

两人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那大汉吭哧吭哧地把井口挖开,又站了片刻,确定了确实没有问题,才走上前去。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下到井口一路往下,莫庭晟还在对这失而复现的井耿耿于怀,嘀咕了一声。

江翊:“兴许只是因为当时那些荒草还茂盛,加上土都是新土,水分充足,就比较夯实,一时没看出来罢。”

这个井口下去之后距离密室倒不像前面两次,他们没走几步路就到了所谓的密室大门——一堵结结实实的墙。

江翊拿出钥匙,在大汉的指引下移开门边一盏灯具,露出下面真正的锁眼,把钥匙插进去左右转动了两下,就听到一阵机杼启动的声音,往后退了两步,就见面前的厚墙缓缓升了起来。

“这看着不像是密室,”莫庭晟低声道:“倒像是墓室。”

江翊正把钥匙往外拔,听这话手一顿,挎着脸道:“兰兄,我们本来就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这话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莫庭晟斜了他一眼:“怕啊?”

江翊不走心地点了点头:“有点。”

莫庭晟嗤笑了一声:“怕就回去呗。”

说完拎着那汉子就往里去。

终于又引他骂了自己一句,江翊感觉筋骨都舒坦了,三步并做两步跟上,还要凑上去贱兮兮地道:“那可不行,我胆子小,一个人可不敢走夜路。”

莫庭晟懒得理他,权当他是耳旁一阵无足轻重的风,专心致志地走自己脚下的路。

这里的密室果然和之前不同,之前的虽然也称得上叫密室,实际上就只有一条直通到底的暗道,只要入口被人发现,里面的所有东西也都藏无可藏了。

可是这个密室不同,他们如今已经拐了三四个弯,而且每个弯都有两三个岔口,莫庭晟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记,发现这些岔口的选择并没有规律可言,如果不是对这里的环境及其熟悉,只怕耗上一整天也未必能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那大汉虽然一直表现地不太聪明,但是对这里的路倒是记得很清楚,每一次分叉口的选择他都毫不犹豫,显然是对这里的路都烂熟于心了。

只是走着走着,莫庭晟就愈发觉得这里不是寻常的密室,问道:“这密室不是你们自己建的吧?”

那大汉的命拎在他手里,自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道:“是,这里据说原先是哪个前朝大官的墓室,后来我们有一次意外得到了密室入口的钥匙,但是进来之后发现这里早就已经被人搬空了,但是想到这里有现成的机关和密道,就把我们抢....咳,赚来的钱都放在了这里。”

莫庭晟淡淡看了他一眼:“私盗官墓是死罪,要处极刑的,你知道吗?”

那大汉连连摇头:“真不是我们盗的,这种大墓,不都是有什么机关暗箭什么的吗?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的事,我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莫庭晟一想也是,此人仗着自己一身蛮力,作奸犯科的事情肯定没少做,可确实不像是有那身手和脑子的。

墓室也好,密室也罢,那都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只不过莫庭晟在这一路走过去看到了不少原本已经预埋好的暗器盒子,心里也知道这大汉没说假话,他们这些人对于机关的研究只怕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否则也不至于他们这一路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非要说他们一窍不通吧,茶楼密室里那把锁又做得非常精巧。

莫庭晟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这疑心多虑的毛病,真的是很难好了。

两人有一个熟门熟路的引路人,没花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关押那些女子的地方,她们的境遇和那群孩子比起来要好得多,至少都还活生生的。

莫庭晟和江翊把她们小心转移出去,又当着那大汉的面把放着财宝的房间的门锁上,钥匙收进怀里。

那大汉当着两位煞神的面,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现在所作的这些事,在李芸那里已经坐实了叛徒的身份了,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要是落到她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今他唯一的盼头,就是指着能拿到眼前的这笔钱远走高飞。

这两个人虽然手段狠辣,却看着像是会讲信用的人。

只要有了这笔钱,自己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不愁过不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大汉心里暗自打着算盘,咬了咬牙,答应了他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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