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闻着味就来了,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才敢进来。
袁逗逗刚揉好面团,分成小剂子,揉搓后,按扁,擀成圆圆的薄片,类似于手抓饼的大小,放到锅里炕,一分钟翻面,再炕一分钟,锅盔就熟了。
要是有准备,在里面包上馅料会更好吃。
天色暗下来,袁逗逗照旧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外面比屋里亮堂。
“安吉,别玩了,洗手吃饭喽。”袁逗逗把饭菜端上桌,对在一边玩积木的安吉说道。
安吉立马放下积木,去洗手,乖乖坐到饭桌前。
“娘亲辛苦了,感谢我的好娘亲。”安吉双手合十,态度相当虔诚。
袁逗逗笑出声:“跟谁学的这一套,不错,有长进。”
安吉闭紧嘴巴,他不能告诉娘亲,这是舅舅教他说的,舅舅还说了,要对娘亲保密。
“我自己想出来的。”安吉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袁逗逗夸赞:“不错,孺子可教,为娘心里暖暖的。”
安吉还真的算得上暖男,她开始幻想自己幸福的晚年生活。
小白在下面吃着红烧鱼,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太好吃了,它完全忘记要注意吃相这件事。
“娘亲你看小白,沾了一脸的酱汁。”
袁逗逗侧身看过去,小白的脸变成小黑脸了,哈哈哈。
小白边吃边翻白眼,还不是你,好好的鱼弄得黑不溜秋的,不过倒是怪好吃的。
袁逗逗笑完,又夹了一块鱼到它碗里,“小白,多吃点,明天再给你做。”
小白是个大功臣,袁逗逗没有告诉安吉,怕小孩子嘴不严实,把珍珠的事情说出去。
小白吃完鱼,肚子圆滚滚的,想再多吃一口河蚌都难。
“小白,河蚌吃不下就留着明天吃。”看到小白对着另一个碗里的河蚌发愁,袁逗逗开解道。
小白似乎听懂了,走到另一边,不紧不慢地洗脸洗手。
安吉拿着锅盔,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蘸着鱼汤吃,味道鲜美得很。
“娘亲,要是你也能把这个饼拿出去卖,一定也有人买。”安吉吃得香喷喷,突发奇想。
袁逗逗一听还真是,小家伙想得真不错,总是做一种食物,人们早晚会吃腻,还容易被模仿,不如每次换着花样。
她在学校,早晨经常会吃鸡蛋饼,卖饼的阿姨都是提前准备好饼皮,来人买了,把薄薄的饼皮放到鏊子(一种中心鼓起的圆形锅)上,放上各种炒菜,撒上葱花油盐调料,再盖上一层,不停对折,最后折成手掌大,用报纸包起来,装在塑料里。
步骤都很简单,只是她没有鏊子,还需要现做,还不一定能和炉子适用。
她找到餐车的图纸,画出适配的鏊子尺寸。
“安吉,走,和我去一趟铁匠李大头家。”
村里的工匠比较齐全,木匠李大海,铁匠李大头。
“娘亲,你是要找他做什么?”安吉好奇问道。
袁逗逗弯唇:“娘亲听安吉的话,准备明天摆摊做鸡蛋饼。”
“真的吗?”安吉觉得不可思议,他只是个小孩子,娘亲竟然也听他的话。
袁逗逗肯定地点点头:“安吉小,但是娘的好帮手。”
安吉走路的步伐变得轻松起来,内心的喜悦无以言表。
到了李大头家,他正带着孙子在数星星。
“逗逗,你是要打什么?”李大头把孙子放一边,主动问道。
他是这附近的唯一的打铁匠,村里的锅具农具都是从他这里打的。
袁逗逗拿出图纸,给他过目:“一个摊饼的锅面,你看好不好打?”
李大头一看,没什么难度,其实就是和平时用的铁锅反着来,锅底当锅面用,锅的弧度很小。
“简单,一晚上就能做好,收你一点材料费,一百文。”
铁在这里比较值钱,一个锅一百,确实没收贵。
“我出门没带钱。”
李大头摆手:“没事,都是来取货的时候付钱。”
大东西需要付定钱,这一个小锅就无所谓了。
离开王家,袁逗逗带着安吉往家走。
路上碰到安比淮,他似乎遇到难事,脸色很难看。
“逗逗。”他在逗逗家门口等了好久,没等到人,就在村里溜达。
袁逗逗不愿搭理,径直往家走。
“逗逗,二叔有事相求。”安比淮压低声音,很是无奈。
袁逗逗停下脚步,斜睨了他一眼:“二叔,二婶的所作所为你也看见了,除非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否则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你家有难,帮你的人是我,你不想着如何赚钱还我的钱,还想偷我的钱,你觉得,我们还有说话的必要吗?”
袁逗逗声音清冷,之前抱有的一切幻想,如今破灭得无影无踪。
安比淮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二婶这回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已经狠狠教训了她,只是她再混账,也罪不至死,如今她被那白猫所伤,浑身溃烂,不断吐血,大夫来了只说回天乏术。”
“大夫都这么说了,你找我有何用?”袁逗逗突然想到病毒,庄淑慧被猫所抓,许是感染了什么病毒。
她不是大夫,也不通医术,知道了也没用。
“我现在就是想请你,帮我请一个好大夫,收不定能救活你二婶。”安比淮红了眼睛,庄淑慧再坏,她也是三个孩子的娘。
袁逗逗脑海里闪过李天朗,不会也是要找他吧。
“二叔,你要找何人,为何不自己去寻?”袁逗逗忍着不耐烦问。
安比淮愁眉不展:“逗逗,不是二叔故意麻烦你,二叔去请了天明医馆的李大夫,可人家把我撵出去,说是要付一两银子的挂号费,我实在是没有,后来又听说,这个李大夫,不是一般关系,也不会上门救治。”
袁逗逗当然知道,否则赵安岭也不会找上她。
“找我有何用?”
安比淮松口气,抓住袁逗逗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知道,大嫂当初病重,就是李大夫救治的,你与他一定关系匪浅。”
“二叔,不可胡说。”袁逗逗厉声喝住,“我与他并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