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贝不知道她昨天在八角凉亭说出的那句“试试就试试”对他有多大的影响,激动的晚上都没睡觉,一大清早出了门,把早早给她买的房子喊人开荒保洁。
让王湛这个有门路的给他找施坦威的钢琴,王湛还诧异的说:“哥们,搞个一百多万的钢琴摆家里,你要在家开音乐会?”
给她加价提了玛莎的现车,准备给她个惊喜。
结果倒是她给自己了个“惊喜”。
他正打着电话喊人来修楼道里的灯泡,楼下有车打着双闪他以为是白水贝回来。雀跃的通过楼道的窗户向下看去,送白水贝回家的斯文男人正给她拢紧外套,宠溺的抚了下她的发。
祁路攥紧拳头,他又想发疯。
眼看着她在他身下眼波流转,白皙的身子因为情欲染上了粉红,动情到成河般都要紧急叫停。
白水贝对他送的东西嗤之以鼻,置之不理,他又疯不起来,只剩茫然。
“这只是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祁路赤着上半身,卑微的站在床尾边。
“我爸爸成年时就送了我房子,车子不过是代步工具,工作很开心,甚至还有足以温饱的副业。”言下之意,我不稀罕你这些东西。
祁路这才知道王湛说过的,他们这些人穷啊,贫穷到抛洒爱意也没人稀罕,不被需要。
“你明明喜欢我,也为我动情。”祁路看着白水贝下床挽起海藻般浓密的长发要去洗漱,拽着她的胳膊接着说道。
只见白水贝反其道而行之,去而复返,把他推倒在全是自己甜蜜气息的软床上,整个人伏坐在他身上,她生涩的抚摸着他侧腰毒蛇吐信的纹身和胸口的玉坠,惹得他气血翻涌。
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白水贝的温柔,一般都只是他们关系的回光返照,他不想将她推的更远了。
“我努力丰盈自己的羽翼,万事靠自己,祁路,你不是我的必需品,所以我跟你一起相处轻松自在。”白水贝红唇微张,一字一句。
“如果你想和我睡觉,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是封建女性,相信和你一起一定能得到欢愉。不想承认我不再年轻了,女人的花期短暂,有时候我想,疯一把也没什么关系。”她顿了顿:“可是,那个人是你,我不想和你分道扬镳的。”
祁路听着白水贝推心置腹的话,他轻轻拥住她:“和我结婚不好吗?你知道的,这一句从来不是玩笑话。”语气中带着酸楚。
白水贝挣开了他的怀抱,这次祁路没有阻拦,她们两个人平躺在大床上,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谈心。
“宋念北找过我,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人一旦拥有的多了,摔得会很痛。”她扭过头看向祁路。
“大年初一那天,你走后唐女士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特别开心,想把她最爱的那套沙发换掉,她觉得有些旧,配不上你。”白水贝说起唐女士时眼中含着热泪。
“我常常在想,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你念念不忘,是得不到的还是已经失去的。后来又想,随缘就好了。”白水贝话音未落,只听见祁路轻轻说了一声。
“没有你我会死。”
“时至今日我也没奢望你给我一个答复,我只要你还存在我的人生里。我吃了那么多药,喝了那么多酒,都不及你一句话能让我欢愉。”祁路一身傲骨,从前是没有能力讲出来这些话的,会让他难以启齿。
他炙热的眼神让白水贝难以招架。
“我一直,都坚定的,始终如一的喜欢你。”他握住白水贝微凉的小手放在温暖的胸膛上,至于那么多次逾矩,实属情非得已。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想占有她?他恨不得想像沈佩女士看的强制爱的泰剧一般强取豪夺,可正是因为尊重和珍惜,他一次一次克制自己。
白水贝没有再回应,别开了头。
“如若你还是觉得跟我相处不自在,就不用勉强自己。我走了。”他的爱困不住她,只能困住执迷不悟的自己。
这个夜晚对于祁路是格外漫长的,他想他也可以理解白水贝的顾虑。他的家世对她来说如攀云梯,毫无安全感。她于他而言也是,如空中悬月。
他也有一瞬间厌倦了追逐,他下楼沿着微弱亮光往前走了好久,找不到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白水贝这一次觉得跟祁路是彻底结束了,想起他走时努力挺直腰板却掩盖不住的落寞。
如她所愿及时止损,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
“哦~我对你的疼爱是手放开~”迟昼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大摇大摆的走进祁路的办公室:“祁总,你工作狂啊?我感觉好几年没见你了。”
祁路懒得搭理他,谭小北体贴的提醒:“迟少爷,昨天你喝多了还是祁总送你回家的。”
“哦……当我没说。”迟昼讪讪的。
“嘛呢?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啊?”他把手肘顶在膝盖,十指虚扣,装酷。
“你要是没事儿把我办公室地板擦了?”祁路蹙着眉,看着手里的报表。迟昼知道他脾气的,以前还能找祁路喝喝酒,现在他像个僧侣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在祁路的工作时间找他闲聊,那只有死路一条。
“路哥哥~”迟昼凑到祁路面前,桃花眼潋滟,他和冯域是一挂的长相,一看就是情场浪子。
“董,给他扔出去。”祁路面无表情。
“得嘞祁总!”一米九的个子压迫感满满。
“明天陪我去趟津城好吗?哥,我的亲哥哥,好哥哥。我手上那项目,甲方是个爱攀岩的老大爷,软硬不吃……你也知道哥们啥也不会,混吃等死,这可是老爷子第五次支持我创业。”迟昼苦着个瓜脸,就差跪拜了。
为了照顾大龄儿童迟昼的自尊心,祁路还是太善良了,换成别人,他指定说:项目能挣多少钱?给你,别来烦我。
攀岩祁路没怎么玩过,攀冰他属实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