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午,她去上尘记送材料报表,身后朗润的声音呼喊她,她才知道祁路口中,所谓周亦礼放弃海城的大好前程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白水贝细长白皙的脖颈有个刺眼的红痕,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小贝,晚上一起吃个饭?”周亦礼这个天气还穿着件浅咖色的风衣,笑的如沐春风。
“你怎么在这?”白水贝攥紧了手里的报表。
“哦?忘记告诉你了,今后我可就是你的上司了,先说好,我可是公私分明的人。”她顺着周亦礼的目光看去,沈青缇的办公室旁,上边挂着烫金的匾额:总经理 周亦礼。
来不及惊讶,白水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延喜。
“水贝,后天津城有个珠宝拍卖会,你有时间吗?”温声细语。
“好的,您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等我回去来我住的院子煮火锅。对了,拍卖会你跟周经理一起去,方便吗?”沈延喜笑着问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那边有工作人员叫喊沈老师,白水贝让她快去忙,挂断了电话。
白水贝带周亦礼到公司楼下吃了简餐:“我还以为你会来碧霄的北京总部,毕竟已经做到了无人能替代的位置。”
她像个松鼠抱着酥脆的饼子,周亦礼自然的用指腹抹去她唇角的饼渣,宠溺的说道:“那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因为想和某人看北京的每一场初雪。”周亦礼难得不正经的挑了下眉,旁边宣传部的大美女同事一直在盯着新来的英俊经理看。
白水贝不自然的呆愣了下,是啊,自己承受他对自己好时什么都不想吗?如果说感受不到周亦礼对自己有意思,那纯粹是装傻。他的意义太特别了,是她危难时的指路明灯,也能够在她冷时递上一杯热茶。周亦礼是她人生中的良师益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没有接话茬,饼子也没有再啃了,默默喝着碗里的酸汤面叶。
送她回梧桐树,周亦礼下车时递给她一本珠宝画册:“这是这次拍卖会的选品,我以后在上尘记主要做珍品收藏和奢侈品买卖这部分。”
“上尘记一定会因为你的加入变得更厉害,超过碧霄!”白水贝眼睛闪着微光,没有说恭维的假话,她确实是这么觉得。
初夏的夜晚还是微凉,白水贝刚下车就打了个哆嗦,起了鸡皮疙瘩。周亦礼拿出后座上备用的黑色外套,给她披上,白水贝抗拒着:“我都到家了……”
周亦礼温柔的给她拉上拉链:“这什么天气你就穿裙子,这又不是海城,离夏天还早着呢。多穿些,不要生病了。”
刚好,能把白水贝脖子上讨厌的红痕遮挡住,其实他温润儒雅的外表下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哎,他的小姑娘,还是慢慢来吧。
来日方长。
白水贝回头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开车注意安全,遂而上楼。
……
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何时起坏掉了,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慢慢踱步上去,到了自己的楼层时促狭的楼道里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她心突突。
只听一声嗤笑,她举着手电筒看去,抱着胸倚在脏污墙上的,不是祁路是谁。
祁路一把扯过白水贝,听不出喜怒:“昨天说试试就试试的是谁啊?就这?”
白水贝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胳膊,这祁路真尼玛是个大力士,她只好小声央求:“老小区隔音很不好,进去说。”
她将将打开家门,祁路扯过她的外套扔到地上用脚尖踩了两脚。
“你又发什么疯?”白水贝弯下腰要捡起来。
“嗯?他没看见你脖子上的痕迹?看来是不够明显。”祁路一把把白水贝扛起来向她的卧室走去。
白水贝被扔到她自己粉紫色的床上,她的床软和的很,弹了两下。祁路眼里的不知是情欲还是狠戾,轻笑了声。
“跟别人笑的很甜是吧?”
扯过她的两条大长腿跪在了腿窝处,一只手开始解黑色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欲的出奇,白水贝甚至忘记了挣扎,眼看着祁路居高临下,用想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她。
她房间的灯很亮,甚至有些刺眼。
祁路脖子上挂着个黑金色绳子,坠子上刻着半朵贝壳,他把镯子另一半玉料挂在身上。
“我从前对錾刻不感兴趣,在金子上刺绣在玉上雕琢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想要一个贝壳。”祁路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为什么还要说这种煞风景的屁话。
他解了袖扣,把衬衫随手一扔,宽肩窄腰,肌肉线条a到犯规。
一只手伸进她的裙摆,从臀部的曲线顺到腰腹,仿佛电流经过,她咬住牙,不敢叫出声。
白水贝看到了祁路侧腰处多了一处纹身,是伸展的蛇盘贝壳……凶狠又有张力,祁路这疯子……
祁路见她咬着唇我见犹怜的模样,哒的一声皮带扣的声音,他嘴角一抹坏笑看着她。
白水贝怕了,慌张的:“你能不能不要发情……”他置之不理,抓过她的后脖颈要吻她,更像想咬死她……白水贝推搡着他的胸肌,硬硬的……
她主动轻轻吻了上去,尝试平息他莫名的怒火。不出所料,祁路撬开她唇齿时温柔多了。
喘息声越来越重,祁路开始褪下她的內裤,白水贝在意乱情迷中抓住了一丝理智:“你要是今天睡了我,以后就不用试了。”
祁路听着白水贝猫叫般的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把头埋在了她颈窝,沁了很多汗珠。
“你都成河了,嗯?你弄死我吧。”他沙哑的声音酥酥麻麻的咬着她的耳朵,白水贝难受死了。
……
祁路从卫生间出来后给穿戴整齐的白水贝扔了几样东西,隐约看着还有个玛莎的车钥匙。
“两个房产证都是你的名字,带院子的那个户型和枫林水岸的一样,里面有一台施坦威的七尺琴,我想你会喜欢。”
他曾经买下那套房子的时候,在白水贝的房间看到了钢琴十级的证书,她贴在墙上忘记揭下来带走,也不知道对她而言是不是已不再重要。但,旁边她拿着证书的合照,是十分开心的。
白水贝懒懒的躺在床上,一眼没看他:“自能生羽翼,何必仰云梯。”
昨天她才说了不想攀附,这个人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