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李长生凝眉细看洛羽棠,该躲的躲不过,还好自己有金手指。
然而就在这细看之际,忽的眼前的女人竟然柳眉倒竖,神色一下子严肃可怕起来。
一股可怕的剑气顿时弥漫整个屋子。
刹那间李长生也是浑身一紧,体内那口先天罡气直接就要激发。
他娘的,这娘们是看穿自己了。要一剑杀了他这招摇撞骗的神棍?
然而就在先天罡气已经快蓬勃而出之际,眼前的女人竟然御剑而出,飞身一跃迅速冲出屋内消失不见。
临行时远远听到一句,“前辈!有妖气,晚辈去去就来!”
?????
李长生傻眼了,啥妖气?
他倒是闻到一股子空气里的潮湿气。
不过,我咋办?我这口先天罡气快憋不住了!
李长生都快哭了,丹田之内先天罡气已经彻底开始压抑不住。
是个男人都懂,这种感觉是压不住的,你越压,它来势越是凶猛。
与此同时,已经冲出屋内的洛羽棠美眸无比严肃,这还是她第一次神情如此严肃凝重,目光看向高空。
此时周遭已经有一股大风刮起,而上方在洛羽棠视野内,一团磅礴的水汽正在汇聚,伴随着一股黑气浓郁滚滚而来。
“阳神境水族大妖!!!”
洛羽棠心中一时间心绪复杂,恐惧,害怕,惊慌,不知所措。
但她脑海中迅速想到了前辈。
“如果是前辈会怎么做?他会害怕吗?不!不会!”
一瞬间洛羽棠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前辈遭遇到的困难比她还多,然而他腰杆何曾弯曲过?
同时她脑海中也想过要不要干脆一走了之。
既然前辈是高人,那何不让前辈出手?
但一想到前辈很有可能是毫无法力的凡人,她又无法无法下此决心。
下一瞬,她银牙一咬,就见她双手快速掐动剑诀,须弥袋中迅速飞出七柄精致飞剑。
每一柄都是宗门师尊乃至掌门师伯所赠予,往日她都会细心保养,甚至都不想让它们沾染血迹。
然而这一刻,她丝毫不在乎飞剑会沾染污垢,也不在乎会有所损毁。
嗖嗖嗖!
七柄飞剑迅速化作一个小剑阵朝着上方飞射而去,垂直往上,带着凌厉之势。
刹那间,她好似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种大彻大悟之感,此前修行她总有种为他人修行之感。
好似就只是为了和家里人赌气,但这一刻,她好似有了目标。
神动!神动!
魂魄意识有所触动,从清心寡欲,到有所追求,便是玄门中的入世,有了入世才有孕育元神的出世。
神动大成!
然而这一刻,洛羽棠心中并未有丝毫惊喜。
法力流转虽然更加顺畅,但想要从神动突破阴神还需要进一段时日蕴养,并非这一蹴而就的。
“区区神动小修,本不欲杀你,找死便不怪本座了!”
猿水狞笑一声,瞥见下方飞速而来的七柄飞剑,就见他动作不停顿分毫,不过是把舞动的棍棒挪至正前方。
锵锵锵~~
金属交击,洛羽棠这七柄均有神动层次,甚至有一柄可短暂寄居阴魂意识的飞剑均被暴力弹开。
堪称暴力碾压!
见此洛羽棠面色大变,再度剑诀一引,弹飞的飞剑再度被稳住,一个飞旋,再度朝猿水绞杀而去。
铮!
剑鸣呼啸不断。
“滚!”
猿水如雷公般的眸子猛地一瞪,手腕一抖,手中厚重棍棒一甩,刹那间棍棒妖力注入,迅速膨胀。
好似一根横扫而过的通天巨棍,一扫之下,七柄飞剑表面宝光闪烁,仅仅坚持片刻,就如砸碎的玻璃纷纷碎裂。
唯一的一柄阴神品质飞剑一个飞旋,嗖嗖嗖!
锵!
飞剑在半空飞旋过后径直没入洛羽棠面前。
噗!
一口血水直接从洛羽棠嘴中喷出,俏脸上已是惨白一片。
看着面前已经遍布裂痕的飞剑,她整个人踉跄如摇曳的飞絮,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半跪在地。
绝望再度浮上心头,这是无法避免的生理本能。
别说洛羽棠只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就算是一些经常斩妖除魔的玄门修士,面对这种深深的无力,也只有绝望。
阳神!
还是妖族阳神,境界之高已经超出洛羽棠太多太多。
两个大境界,这已经不是技巧和术法所能弥补。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原来师尊他们没说错,斩妖除魔很危险.....
前辈....前辈这样的或许只是极少数的个例吧....”
洛羽棠瞳孔有些涣散,在她视野内,一股比乌云更加厚重的乌云正在压下。
那是已经灌注妖力变大后的法宝所致,猿水手中的棍棒这一刻好似一根怒劈砸下的通天巨棍,这一砸许是要将这青云山山顶彻底砸碎!
这就是大妖的实力!
阴神大妖的肉身如若彻底展现出原形,可有数十丈之高,如若阳神则仅有百丈。
而此时天际云雾水汽翻腾,对方又是水行大妖,这所能鼓荡的气力更加恐怖。
借助法宝之力,一棍砸碎这山头根本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洛羽棠便要闭上双眼,不去看这绝望一幕。
然而就在此时,她看到了白昼!
云头之上,看着猿水轻易就砸碎那女修法器,敖平捋须微笑。
猿水此獠,实力还是极强的。
神动境,又是上宗弟子,刚刚那一手御剑术所展现出的剑阵,饶是他,想要一瞬间镇压也够呛。
“如此看来,倒是可温酒了!”
对于猿水这种草莽散修妖族,敖平很清楚如何拿捏对方。
那就是一点,顺毛捋,给对方高高的台阶,那双方皆大欢喜。
想到这里,敖平随手一挥,便在云雾之上变出一对楠木桌椅,上面酒壶酒杯皆有。
同时还有一个小火炉,轻轻一点,火苗升腾。
敖平很是精致的微微挽起一手衣袖,细致的用银酒壶放在火炉上细细烘烤着。
没一会,这酒水便是烘烤的尚温。
旋即他便笑着用手帕包裹着酒壶提手,将其内的酒水倒入酒盏之中。
放下酒壶,他一手端着漂浮热气的酒盏,站于云端静等猿水归来。
但下一瞬,他视野被一片熟悉的白昼所笼罩。
眼睛一下子就瞎了,看不清了,眼前一切全是白茫茫一片。
一股凛冽的罡风吹得他衣袖猎猎作响,龙须更是摇摆不定,身形都差点踉跄跌落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