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节日的气息,哪怕在快到三更,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浩天与贺雨漫步在都城大街,去往醉西楼的方向。
二人看到眼前人们聚集在一起,看着街边的灯展。
浩天和贺雨自然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灯上写的灯谜。
“这个有意思,我们来猜一个。”贺雨开心地笑着。拉着浩天的衣袖,看着灯谜,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可爱。
“要不你来猜一个?”浩天将头转过来,面容微笑,看着贺雨的眼睛说道。
贺雨看向浩天,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在红红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的俊俏。脸颊也在不知不觉中红了下来。四目相对,片刻之后,贺雨错开眼光,看向了灯展。用手随意地指向了一个灯笼。说道∶“你看这个,猜一下?”
浩天抬头看了看贺雨所指的灯笼,“夜色星点,梢头之上,疑是寒霜绕。”浩天将看到的灯谜慢慢地读了出来,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浩天抬起头专心的看着灯谜,贺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浩天的脸颊。浩天片刻之后说道∶“我知道了。谜底是……”浩天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一位女子温柔地说道∶“是月光。”这位女子说完,在不远处看了看浩天。浩天听到答案之后,也将头看向这位女子。这位女子穿着几分华丽,头上并没有非常辉煌的首饰,只有一把光亮的玉簪。女子远远地向浩天微微点了点头,浩天也轻微点头,以示回礼。
在这位女子的眼中,眼前的这位浩天公子,一身白衣,手中一把白色折扇,上面的墨竹栩栩如生,还能隐约看见“天下行”的字样。腰间的玉玦也有着几分不凡。就是真真切切的贵族公子的气息,哪怕浩天丢失了那枚可以开启云水涧内部的玉佩。
贺雨听到了这位女子说出的答案,也将头好奇地转过去看了看这位猜答案的人。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浩天,问道∶“她猜对了吗?”浩天将眼神收了回来,看了看贺雨,和气说道∶“猜对了。”
贺雨又将头转过去看了看那位女子。茫茫人海,那位女子也不在刚刚的地方。贺雨又将眼光往远了放了一放,看到一位头发随风轻柔的女子背影,女子上了一辆不凡的马车,向远方驶去。马车渐渐在都城大道的烛笼的照耀下隐去。
浩天的眼睛渐渐停留在贺雨的身上,他看着贺雨看着那位女子上了马车驶去远方的影子,也不知道贺雨心中所想。轻轻地拍了拍贺雨的肩膀,轻轻地问道∶“还要猜灯谜吗?”
贺雨转过头来,她心中已然明白,这世上有好多像浩天这样文采斐然的公子,也有好多能吟诗赋的佳人千金。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守护着几本书,喂着蟒蛇的女子。没有穆天心那样可爱,也没有刚刚那位女子广博。心中一片沉寂。“不用了,我也猜不出。我先走了。”贺雨说完,大着步伐,向前方走去。
“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你为何要那么想。每一个人,本来就不会是一样的。你便是你,为何要与别人一样。”浩天急忙追去,拉着贺雨的手。这一瞬间,贺雨第一次感觉到,浩天手心的温度。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内心会随着外界因素带来的变化。有时喜悦,有时也会有酸楚。这拉手一瞬间,在贺雨看来,十分的漫长,却又那么的短暂。
……
回到了醉西楼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贺雨,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浩天说的话语。“每一个人,本来就不会是一样的。你便是你,为何要与别人一样。”贺雨翻来覆去,思绪良久,脸上渐渐露出一丝丝微笑。不时的还会想起,浩天拉她手时,手掌的温度。心中又想到∶“意轩公子浩天,肯定没有拉过别的女子的手,那我就是第一个啦。”最后,往上盖了盖被子,闭上了眼睛。微笑再次流露。
浩天回到醉西楼之后,拿了一小坛酒,在酒楼楼顶之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与繁星。
瓦砾上,轻轻地发出几声“哒,哒,哒”的声音。浩天听到楼顶之上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自己依然在那里喝着酒,陶醉在这一片月色之下,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一位穿着也算几分华丽,长袖大衫的人不紧不慢的来到浩天眼前。此人见到浩天,又慢慢地说道∶“子帆兄,别来无恙。”浩天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急忙起身说道∶“成才?”“子帆。真的是你。你回来啦。”成才激动地说道。
成才,和浩天是多年的好友,虽然不是从小玩大的,但是感情非常浓厚。成才为人随和,性格开朗,再加上自己居住的离意轩很近,所以经常去意轩找浩天玩。随后,浩天有了自己的酒楼。醉西楼的名字是和成才一起想的。那时的浩天在天下行走,没有时间打理。便交给了好友成才打理。而成才,也是现在的醉西楼的最高的管理者。而醉西楼的二层,三层还有四层,是给客人居住。只是条件不一样。而醉西楼的五层,有那么特殊的几间房,是浩天给他的好友留的。就像成才,在五楼也有他的房间。而他作为现在最高的管理者,所有的房间他都可以随意挑选,如果觉得上五楼太费劲的话。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看到你如今将醉西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看来我当初将醉西楼交给你来管理,是最好的选择。”浩天夸赞着说道。
“还不是多亏了子帆兄。醉西楼是你的杰作,只是交给我来打理罢了。你能如此信任我,我已经很感动。”成才不敢当的说着。又接着说道∶“如今望着这一城百姓,衣食无忧,也是最好的景象了。”
“是啊。今夜月满西楼,我们又相逢。望月而醉。”浩天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诗意地说道。
“这,不正式醉西楼的本意吗?”成才说完,二人开怀地笑着。
“是牌匾的本意,醉西楼的本意是让所有人都能吃上饭。”浩天轻轻地说着。“对,对,哈哈”成才笑着说道。
“这也正是醉西楼菜品廉价的原因。”成才说道。这其中的道理,成才又怎会不知。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成才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小坛酒。
浩天接过成才手中的酒,脸上的微笑渐渐又多了几分。几分疑问般地问道∶“莫非,是‘绝尘’?”“没错,正是。”成才一边说,一边又拿出另一坛酒。
《绝尘》
——记,儿时的回忆。
世上有仙酒,
众人鲜识之。
慢打酒坛塞,
酒香四溢,
闭目细闻之,
花香伴左。
小酌一口细品其味,
闭目思绪,
单宁而细腻,余韵而悠长。
轻晃酒坛,再饮而回甘。
此酒绝人间,不知之者皆是。
在酒架之上,任灰尘落满。
从此多几语:世间无佳酿。
——此酒,名为“绝尘”。
二人坐在酒楼阁楼顶上的瓦砾之间。长话,长谈。望着远处半空中飘着的烛灯,各种颜色在夜空中交织着,一幅美好的画卷,一份不同的绚烂。
……
白府。
白落看见白将走后,缓缓地翻了个身子,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夜晚发生的事情……
云水涧外,白落与一名头戴斗笠的人言语着。“叫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白落说道。
“当然,嗯……”戴斗笠之人说了一半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微微的说话声。“你带着尾巴来了。”戴斗笠的人有着几分凶狠地说道。
“我去查看一下。”白落说完就转身而走。
“务必找到,不论几个,一个不留。否则,你提头来见。”斗笠人声音略微高了一点。他在威胁这眼前的这位少年。这个时候,他可不希望有人坏他所谓的好事。
白落追着偷听人的步伐。眼前两人在水面消失不见,白落藐视的笑了笑,也穿水而来,到了云水涧的内部。在他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偷听人的下落时,在他的耳边有着轻微的杂声。有东西在地上窜的声音,有打斗声,有人迈着步子跑动的声音。
白落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石子路上开着奇花异草,很是漂亮。花草轻微抖动,白落过去一看,有一人在这里藏着。白落拔出长剑,放在这人脖子咽喉处。“你都看到了,听到了什么?”白落恶狠狠地说着。“嗯,快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放你走。”白落低着头,轻轻地,带着几分不太友好的微笑地说道。
“我说,我说了你放我走。”那人害怕地快要哭了。毕竟偷听,偷看,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人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落。花草旁,白落擦了擦长剑上的血,又思绪片刻,内心想到∶“既然二人武功这么厉害,我一个人也不是对手。不如先去告知那位,让他去处理。我也能来个坐山观虎斗。”脸上凶狠的表情慢慢地变成了一副笑脸。白落将长剑插回剑鞘,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去。
一人在花草之间躺着,奇花异草也被沾上一抹红色。没一会,白落又返回来,将倒地之人扛了起来,向着远方走去。找了一处暗淡的地方,将背上背着的人,扔在了河流中。“哗啦”一声,只见水中的红色渐渐涌上。
“好,很好。这样机会来了。”戴斗笠之人略微开心地说道。“好好配合我,我给你表演一出好戏。”戴斗笠之人说完,在白落耳边窃窃私语。说完之后,白落疑惑地问道。“嗯,你怎知我父亲的胳膊有一处伤疤?”戴斗笠之人微微地笑了笑。白落狠狠地说着∶“你要是敢动我父亲,我一定会杀了你。”白落也放出狠话。他不知道,这个戴斗笠的人,计划一个很大的阴谋。
“你将他们引开,别的你不要管。”斗笠人说道。
“我怎么引开?”白落好奇地问着。
“你只要再去醉西楼吃一次饭,然后将饭菜打包。”斗笠人思索着说道。
“就这么简单?”白落疑惑地问道。“没错,你在回白府的路上,不要回头。将打包的菜品放在府里你认为比较隐秘的房间里。”戴斗笠人思索着,这次他的语气有了几分肯定。“好。”白落说完,就往醉西楼的方向而去……
白落回想着。“这样就把那位天下行的公子引开了。可是他(戴斗笠人)要去做什么了?”白落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