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正常点,别动不动发疯就好。”
叶渺说着,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紧扣,静静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在这个身心脆弱的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哪次发疯不是那个狗男人引起的?”
他斜了她一眼,“你如果安分守己,不要隔三差五的跟他勾勾搭搭,我正常的很。”
她却自嘲的冷笑,“我现在单身,怎么就不能接触异性了?况且,我跟他也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社交。”
“你说什么?”他刚缓和的目光又暗了下去,“你‘单身’?”
“难道不是吗,”她这会儿放开了他的手,眼睛看向天花板,漫不经心的说到,“我现在没有老公,也没有男朋友,没有情人,难道不算单身?”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他激动的又捏紧了她的手腕,眼眸里染上了几分怒意,“我在你这里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
她唇边带着一抹凄凉的冷笑,喃喃自语的,“现在这种关系,你告诉我,我们算什么?”
他被她这话击中,不知不觉放开了她的手,神色也跟着萧条下去……
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即便已经跟她睡了无数次,他却从未认真定义过两人的关系。
换言之,他没法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
看他又变得阴郁起来,她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消沉,毕竟刚刚才温存完。
于是,她转移话题问他,“你今天,到底是从哪里听说我要去新加坡的?”
他沉默了半晌,勉强说出实情,“恺恺给我打过电话。”
原来,今天中午跟池钊南在西餐厅吃饭时,恺恺听到了他们聊到去新加坡的关键信息,当时又正好跟汐汐在玩电话手表。
两个小朋友在角落玩耍时,恺恺用汐汐的新手表试着打了一下江约城的电话。
电话拨通后,恺恺开心的跟江约城聊了几句。
江约城问他和妈妈在哪里做什么,他便童言无忌的如实告知,还提到要跟新叔叔去新加坡住别墅的事。
一听到这个消息,他脑子里炸开了。
下午的一个高层会议都被他临时取消,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开车追到了公园,想跟姓池的当面对峙……
一想到两人在公园互殴的场景,叶渺现在还心有余悸,对他说,“误会解开了,你最好找机会跟池钊南道个歉。”
“道什么鬼的歉?”他黑着脸的反问,“我也一身伤,怎么没见你心疼?”
“这又不是一回事。我只是觉得,他毕竟只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又没对我做什么,”
“人家就带孩子出来逛个公园,莫名其妙就受到了人身攻击,还是挺冤的。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结怨。”
听她把池钊南描述成不相关的‘陌生人’,他稍稍好受了些,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就去跟池钊南‘道歉’。
他字典就没有道歉两个字。都是男人,池钊南什么龌龊心思,他最清楚。
两人又相互沉默半晌后,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叔叔江贺生打来的。
“叔叔。”他起身离开床边,走到病房角落去讲电话。
“阿城,你公司的忙完了吧?提醒你一下,别忘了晚上7点的饭局。”
“什么饭局?”
“你忘了吗?前天才跟你提过,今天是你岳父的生日,晚上要在魏家半个简单的家宴。你已经订婚,今晚是必须要去表示一下的。”
江约城,“……”
听他似乎有些犹豫,江贺生在电话里严肃的说到,“阿城,晚上不管什么应酬都务必先推一推,今晚说什么不能缺席。”
“生日礼物你妈妈早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我跟你妈妈和婶婶都陪你去,你最好6点先来我们这里。”
江约城冷声回,“知道。”
不等江贺生说完,他挂了电话。
叶渺注意到他挂了电话后,脸色有几分低落,很快就明白了些什么。
她没有多问,只是淡声说到,“你叔叔找你有很重要的事吧?那你赶紧回去吧,我现在没怎么痛了,最多住两天院就好。”
“你希望我快点滚?”他看她对他一点留恋之意都没有,心里更加烦躁。
“……”她别开眼神,看向窗外,语气始终是平淡的,“我们现在的行为是‘偷情’,既然是见不得光的,就别沉迷太久,不然会影响彼此正常的生活。”
他心情又被她这些话搞的很沉重。
尤其是,看到她始终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要冷漠无情,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离不开他的痕迹……
他胸口隐隐有些闷痛。
这个女人,总是给他一颗糖再给他一巴掌,再给他一颗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从来不会拒绝他,但又让他永远得不到,永远患得患失……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他以为他无所不能,已经操控了她的人生,掌握了主动权,现在才发现,真正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一直是她……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连最后的温存道别都没有,赌气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没想到,他刚推开门,面前就出现一个男人。
是池钊南。
池钊南刚去其他科室包扎检查了一下,现在额头贴着纱布,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是人还能站还能走,应该没有大问题。
“干什么?”江约城重重关上了病房门,满脸防备的,一把将池钊南推开!
池钊南被推的后退了几步,但此刻没力气,也不想再跟江约城发生冲突。
“我来看看,她伤的重不重?”池钊南冷声说明来意。
“关你diao事!”一向高冷体面的江约城,在面对这个男人时,也忍不住飙了句国骂出来。
叶渺接触其他男人的时候,他压根没这么大反应。唯独对这个池钊南,他敏感的很,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敌意。
只是因为,池钊南无论外貌、年龄、经济实力,还有其它很多方面,都达到了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程度。
这个男人现在趁虚而入,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