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高兴了,余兮就高兴;余兮高兴了,余忠就高兴。望着抱着小罐子一脸幸福吃着糖的余笙,余忠心里骄傲道,不愧是我闺女,一样得到娘的喜欢。
人心是偏的,更何况这几年为了还债忽略了许多事,导致有些人翅膀硬了,心也跟着歪了。
余兮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调教整顿整顿这一大家子人,毕竟心思往一处走,大家才好相处,她也轻松点,毕竟这老胳膊老腿的早退休才能活得久。
再一个,她深刻怀疑,原主梦境中的一切不是空穴来风,系统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如此,接下来有得忙的。毕竟时间紧迫。
所以余家的小崽子们可要好好的听话,否则……
余忠感觉沉思中的老娘身上散发地寒气有些吓人,深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胡云顶着微肿的脸提着一桶半开的水走了进来,望了望余忠,随后看向余兮,“娘,水烧热了。”
“知道了,水放这儿就行。锅里剩下的水烧开点,捉只老点的鸡用草菇熬锅鸡汤,洗点小菜,再发点麦面粉,晚上吃面。”
胡云点头听着,听到熬锅鸡汤时,不自觉的吞吞口水,节衣缩食好几年,终于从老太太口中听到吃肉的消息。当下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水,再望望余忠,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将坐在床上的余笙扔进余忠怀里,将父女俩赶出屋关上门,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换了身衣服。
柳草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趁着老太太没在偷摸着进屋,实在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再晒下去得裂了。
刚踏脚一抬头瞬间对上余兮带着寒霜的眼眸,柳草下意识抖一下,心中暗骂晦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兮望着柳草真想一盆洗澡水泼去给她降降凉。随后想想算了,冷着脸将水倒向墙角菜地,放好盆洗个手,望着院门。
柳草只觉心一颤一颤的,看吧!她就说,老太太不会放过她的。咧着嘴假笑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望着我,感觉是在看死人一般,我渗得慌。”
若真有可能,一巴掌全拍没了,倒省得她麻烦。
“错了?何错之有?当娘的打自个亲儿天经地义,我这隔了辈的阿奶顶得上什么,总归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护得一时护得了一世吗?不是有句老话说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样样占理的你何错之有?”
冰冷的声音直击要害,明明听着全是说她没错的,为何会全身颤抖,想要逃离。而且,这难道不是她要说的话吗?
柳草忍受不住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屋角砍柴的余忠不可思议的倒吸气,他娘这算不算不威自怒,威武啊!
“娘,您误会儿媳了。您老还在,我怎敢越俎代庖啊!”柳草一脸委屈抹着眼泪,指着屋里,“是余钱那小子,好的不学学人偷东西。我也是为了咱家好啊!不给点教训长大了还得了,您老也不希望将来咱家再出个四弟脾性的吧!”
说起老四余崇可真是一位偷鸡摸狗的好手,干活看不见,吃饭跑最快,时常惹得原主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
余兮挑眉的望着哭泣起来的柳草,“哦!!是吗?那你说说偷了什么东西?”
哭泣声音戛然而止,柳草支支吾吾的,“嗯……就是……屋里的一些吃食。”
呵呵,余兮真的无语得要死,为了一些吃食,竟下狠手鞭打稚童,还是自己的亲儿。也不知道远在县城爱面子的老大余洋知晓他媳妇为了点吃食打晕自个儿亲儿是何敢想?
“吃食?柳氏,我可不记得有将吃食分发到各房,所以想清楚了再说。”余家能吃的除了地里还未收割的,剩下的全在她屋里放着。
“我……我从娘家拿的。对,从娘家拿的,我爹娘哥嫂怜惜我,舍不得我饿着,隔段时间送来点。”
柳草机智的想到娘家,这样老太太就不会抓着不放。为了余家面子,老太太也不会专门跑到柳家追根问底。
“呵,那就说说。具体偷拿什么,值得你如此动怒。”余兮低估了柳草的无赖与智商。随便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柳家是何光景,平日里忍着出嫁女回门打秋风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怎么可能还有余粮送过来,骗鬼呢?
“鸡蛋,油,还有罐子里装着的糖。”至于瓜果仁柳草悄悄跳过,“我鼻子尖尖的,余钱和余笙他俩一嘴的鸡蛋味,不是他俩偷拿的谁拿的?”柳草直起腰板望着余兮,她没错,也没打错人。
闻言,余兮有些尴尬,俩小家伙这无妄之灾竟是她带来的。
当下语气带丝冷气,“呵,仅凭着一点味道就判断是谁,柳氏你很武断肯定嘛!可你怕不是忘了,这余家不止你屋里有这些东西。也不想想,余钱余笙那小身板能翘得动你屋里的锁?能自己烧火热锅自己做吃的?妄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柳草哪能不明白余兮所言,所以,她这是打错人了?所以,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偷了她的东西?
“娘,娘,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不是余钱他们。”柳草哭丧着脸似是知道自己错了。其实不然,今日的老太太与之前相比更渗人,似乎可以一言不合就可将她赶出家门,以往念着她是三孩子的娘忍着她,今日怕是到了极限。
柳草甚是有自知之明,离了余家她啥也不是,谁叫老太太有个当族长的亲哥和当村长的侄子,看在这两位的面子上,哥嫂以及村里人多少会让着她一点。
把老太太安抚好了,她才能继续作威作福。
余兮望了柳草一眼便知她打什么主意,心中冷笑,以后你怕不是没机会了。“真的知道错了?”
望着柳草点点头,余兮接着道,“原本亲娘教训亲儿没错,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下手狠辣往死里打,尤其是在不知真实情况下。”
“以往念及你们母子情缘未曾多加干涉,但时间久了人心浮躁了,忘了这是哪啦?”
“我余家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若是连最简单的育子的做不到,那要你何用?趁早收拾包袱滚蛋,给彼此留些颜面。”
“今日话放这儿了,往后谁要是窝里横,甚至污蔑陷害家人的,一经发现定不轻饶。”
柳草低着头心想着,那我就熬,熬死你,届时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