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看见站在1号门口的曾一禾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还顺利吗?”曾一禾看出余信脸上的轻松,只当任务进行得很顺利。
“对,真正的一楼还要往地下再走一层。”余信简单概括了一下自己后来的经历。
曾一禾从中听出一种惊心动魄,她当然没有在怪谈世界生存的经验,危险和死亡靠近的恐惧她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也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能活到第三轮怪谈任务,你很厉害。”
曾一禾语气真诚,倒让余信有点不好意思,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22:53,房间里静悄悄的,美人头的磨牙声也消失了,
余信轻手轻脚地朝自己的床位走去,美人头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身上好臭。”
臭吗?余信站定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呕呕呕,这气味真的好恶心。美人头在江绾脑海里吐槽,她知道主人一直没睡,这么臭,主人肯定也很讨厌。
房间的灯突然亮起,江绾看着疑惑的余信,又看看一脸嫌弃的美人头,伸手指了指余信左边的袖子。
余信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有一小块深绿色的印记,大概是被女人攻击时不小心弄上的。
“你们都能闻到吗?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啊。”余信又凑近闻了闻自己的袖子。
江绾没有说话,美人头再次翻了个白眼。余信重新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时候,美人头鼻翼阖动,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脸上露出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哦哟,你完蛋了,被什么臭东西惦记上了。”
江绾伸手弹了美人头个脑瓜崩,大晚上的,话忒多:“休息吧。”
房间的灯再次熄灭,余信哪里还睡得着,抓耳挠腮还想再问问被惦记上了是什么意思,却不敢打扰江绾。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分针走动的声音,余信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药瓶上,临走前,柜台后的男人嘱咐他是一次三粒,余信从药瓶里倒出三颗药,白色的小药片,看着和护士分发的药并没有太大区别。
砰的一声,丁俊良滚到了地上,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
“头好痛。”乔荔捂着自己的脑袋缩成一团。
曾一禾双手揉着太阳穴,却根本无法缓解从大脑传来的针扎般的疼痛,乔荔和丁俊良的状况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丁俊良不停地在地上打滚,不时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白色的纱布下很快渗出血渍。
乔荔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曾一禾抽空看了眼墙上的时钟,23:05。
此时的余信吃完药躺在床上酝酿困意,对于1号房正发生的变化毫无所觉。
这一觉他睡到了早上7:15,护士查房的敲门声把余信从睡梦中惊醒,起身开门,护士看见站在门口的余信皱了皱眉,迟疑着没有走进去,只是停在房门口朝余信递出几颗药丸,盯着余信吃完后立刻推车离开。
在护士离开后不久,余信的房门被人再次敲响,他看着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曾一禾有微微惊讶。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曾一禾看起来憔悴不少,脸色苍白泛青,黑眼圈和苍白的唇色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你怎么了,要不进来说话。”余信扭头看向江绾,双手合十拜了拜,江绾点点头。
“不用,就是昨晚没睡好,我想问问你昨天吃了药房的药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曾一禾几乎一夜没睡,昨天他们三人的头疼来的突然,她没记错的话,邱医生对余信的叮嘱是晚上十一点按时服药。时间点太过巧合,她不得不多想。
早上过来也是想看看余信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情况,看着眼前人容光焕发的脸,她有些不确定。
“哦哦,这个啊,吃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护士给的药吃了特别容易犯困。”余信挠了挠脸颊仔细回忆,实际上他现在都还不是很确定自己昨晚拿回来的是不是正确的药,没感觉到不适倒是真的。
“晚上十一点吃的?”曾一禾追问。
“是的。”
“邱医生开的药,大概是多久的药量?”
余信拿出口袋的药瓶晃了晃:“大概两三天的。”
“好的,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曾一禾急匆匆走了。
余信关上房门后脑海里还是曾一禾方才的表情,似乎是有点惊慌,还是恐惧?看错了吧,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有什么好惊慌的。
“怎么样?”乔荔看着曾一禾的脸色,心里有点不太好的猜想。
昨晚他们头疼到凌晨四点才稍微缓解,中途为了避免丁俊良继续伤害自己,不得已用床单把他的四肢固定在床上,这一晚上,三个人都是精疲力尽。
曾一禾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目前只是我的猜测,再看看今晚的情况吧。”
一开始她也没余信的身上猜,只是怀疑她们是不是无意中触犯了什么规则,他们三人白天外出活动很少,接触的人更少,一一排除后,她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张脸。
如果说有个人和他们三人一定同时有某种关联的话,那就只有余信。
昨天下午邱医生的那句‘早上已经给你们开过药了’,余信不知道,他们三个却很清楚,邱医生说的是余信,那余信拿到的药品到底是治疗什么的,就很好猜了。
“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乔荔垂着头给丁俊良脸上重新裹上纱布,手上沾满了血液,看不清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