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仪皱了下眉:“会不会记错了?这干净得像是天天有人住的一样。”
郭璞也点点头:“确实奇怪,这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的,看这核桃树的落叶都没一点,或许我们真找错了地方。”
袁淑仪笑道:“好吧,我们进去看看,看有没能唤起我记忆的地方,如果找不到,那估计就是我们找错了。”
这个院子就是非常正常的农家院,主屋一间,边上有一厢房,还有一间厨房离得不远,另外一边就是养鸡猪的地方,旱厕应该也在那个方向,当然这时候已没了鸡猪这些家畜,空着却也不脏。
转了下,先到厢房,进去就是堆了杂物的,但都收拾得很干净,铲那些看着都没锈,上面抹了油,这是故意保养成这样了。
再转到主屋,一楼正中一般都是客厅,门是关着的,推开门进去,咯吱一声轻响,声音不大,也很顺畅,这更能说明是有人在时时保养,因为这种木轴门,不保养,那就会朽得完全断裂。
郭璞陪着袁淑仪走了进去,四处看了下问道:“有印象了没?”
袁淑仪摇摇头:“记不得了。”
他们走进客厅,把那些柜子都打开看了下,当然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看到。这房子现在他们确认了,时时有人打扫,但不可能住人,毕竟一些常用的生活家居都没有。
推开左边的房子,这是一间卧室,以前的老屋都是这样,一边是主卧,一边就是孩子住的,一般主卧在左边,客卧或子女卧在右,这房子也是一样。
主卧就一张老式床在里,屋内很黑,郭璞走进去试着找了找,还真找到了一油灯,边上就放着洋火,点上火,也没让这屋亮上多少,两人站定适应了下,这才能借灯光看清其他的摆设。
除了那老式架子床,还有就是一个非常老式的衣柜,走过去拉了下,差点把衣柜拉倒了,吓得郭璞急忙稳住,仔细望去,却是有一只脚断了,但却没安上,就这样三只脚地伫在那儿。
一人扶着,一人打开柜子看了下,却是什么也没有,下面的柜子一样是空空荡荡,想来主人收拾得非常干净,没留下一丝一毫原主人的东西。
这屋除了这两样家具,就再无其他的,连张凳子都没有,床上也没床上用品,望着这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真不算错。
主卧没啥可以看的了。
两人转到右房。也一样,里面还是黑得不行,油灯都没,郭璞端了主卧的油灯来,这才看得清楚了些。
这儿更简单,就一张床,说是床,其实就是在两条长凳上铺了几块木板,再铺上草席这样,没有那草席,都不敢确认那是张床。
除了这张床之外,就是一张更小的婴儿床,这婴儿床要好些,是用木制,边上还打了护栏,长有一米一二,宽有六十,下面还安了四个木头雕出的轮子,当然,里面也是铺的草席。
袁淑仪看着那婴儿床,突然说道:“这张床我稍有印象,感觉像是我睡过的。”
郭璞比划了下笑道:“你能睡下去,估计也就两三岁的样吧,你确定两三岁时你就有记忆?”
袁淑仪想了想,又觉得不大肯定:“感觉有印象,像是我曾经睡过的,唉,我哥在就知道这是不是了我家了。”
郭璞道:“我感觉这不会是你家,因为这院子的风水并不太好,门口那棵核桃树,离你家门太近,有影响。如果是住这儿,那就奇怪了,风水于你家并无帮助。”
袁淑仪笑道:“不一定啊,我家在这住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穷得不行,难说真因为这棵树的原因。”
郭璞笑了:“确实,如果在这儿风水就好,那倒真不能确定是你家了。”
又转到另外一边厢房,一般这种农村房,厢房有些一半就是厨房,这家也一样,厢房有一半就是那种很老式的厨房。
筑地而建的老灶,有一根烟囱通向屋外,其他就是那种常见的农村设计了,看着锅有些生锈,堆在一边的老式土碗也落了很厚一层灰,这儿估计也就没人来打扫了。
郭璞看了一圈,嘴里又念道:“这厨房风水是大问题啊。方位不对,大门来可以看到火,流年不好会出大事。”
袁淑仪听他如此说,人想了想说道:“这是大问题吗?我家好像也没见出什么大事。”
郭璞道:“一般开门见火,流年不好就有血光,这很应验的,现在没下罗盘,算不出来会应验到哪个属相上的了。”
袁淑仪笑道:“我家一家应该在这儿都挺好的,没谁有血光。那很可能,这儿不是我家。”
郭璞摇摇头:“不确定,风水并不是说都一定会应验,有的人是不感阴阳五行的,比如我前面说过的残疾人,还有就是大善人。
这样的人,风水的影响基本不存在。但怎么看,你家这儿风水要差不少,门口的核桃树就是个顶心煞,然后开门见火,如果这儿是你家,那想发家不容易。”
袁淑仪笑了:“都说了,我家是搬到市里后才发家的。”
郭璞笑了:“如果你家在这儿就没挣点家底出来,你哪可能有钱去租界盖出那栋挣大钱的房子?第一桶金肯定是要在这儿挣的。”
袁淑仪听得愣了下,对啊,自己印象里是家里一直都是比较有钱的,后面直接变成了非常有钱,也没想过,这第一桶金的问题,如果说靠在金山挖矿挣的,估计百年后都不一定能挣得租界的那一栋房子。
有些不确定,袁淑仪说话都有些犹豫:“那这么说来。这儿可能不是我家了?”
郭璞笑了:“大小姐,事情哪儿能有这么绝对的,现在这房子,是有血光和顶心煞,发财难,但不是说就不能发啊,比如,像你家那儿,路冲引起你妈妈去世,然后你家的路冲就大发特发。这儿也可能的。”
袁淑仪皱了下眉,郭璞嘴不带把,拿自己死去的母亲来比喻,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听着却有些不舒服。
但还是听明白了这点,其实意思就是,如果是这栋房子,当某个流年不好的时候,挺过了血光之灾,那自家还有发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