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怒道:“你神经病啊!叫什么叫,满嘴脏话,你草谁马呢?”
郭璞把照片转过来对着他:“你看!”
张然有些奇怪,把照片看了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把照片递给郭璞奇道:“这你让我看什么?这样的尸体见多了,虽然还没完全腐败,也吓不到我!”
郭璞把照片又递给袁淑仪:“淑仪,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袁淑仪接过来看了半天,有些疑惑地说道:“没啥问题啊。怎么了三哥?”
郭璞怒道:“再仔细看看!”
这下张然也感觉到了不对,郭璞平时话不多,有时也会噎人,会假惺惺地发怒,但现在看他的样,那是真的在发怒,张然看到他脸都胀得通红。
他接过再仔细地看了下照片,然后再回忆着开棺的过程,还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把照片递给郭璞问道:“你说,有什么问题?”
郭璞怒哼了一声:“他们把这人放进棺材的时候,人还是活的!这就是谋杀!卧草泥马!”
张然听得完全愣了下,手一拉郭璞:“你确定?你怎么知道说放进去的时候人还活着?”
边上袁淑仪也神色大变,人死了葬下去,和人还活着就放进棺材里,那是完全两码事!
郭璞哼道:“放你们,你们肯定不知道,哪怕你是个去香港进修过的探长,你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但我是风水师,我自然是知道他们是如何把人放进去的!还记得我当时跟你们说为了让这阴魂怨气不散,是要如何做吗?”
袁淑仪想了想说道:“当时我记得你说了,为了让阴魂一直不散,最好用阴沉木棺材,然后按土葬的方法,只是都反着来是吧?”
郭璞点点头:“不错,你们还记得我们把棺材起出来的样子吗?先是刨出黄土,然后是看到棺材底,最下面才是棺材盖,是这样吧?”
张然想了想点头道:“不错,一直都这样。”
郭璞接着说道:“我还记得,我们用铁葫芦把棺材吊起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盖在下面然后底在上面。然后抬到巡捕房的时候也是一样对吧?”
张然点点头,这才是早上的事,这么点事不可能忘记。
郭璞指着照片,继续说道:“到了巡捕房你们开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盖在下面,底在上面,你们撬开了后,还是一样,盖在下面垫着,把棺材撬开了,是吧?”
张然笑道:“不错,为此我们还弄得很费劲。”
郭璞指着照片说道:“那你们看,为了阴魂不散,葬的时候完全是按土葬的方法倒着来,就是盖在地下,然后是蓝布,再人扑着,再黄布五谷这些。但你现在看这照片上,人不是扑在盖上的,而是翻过来,差不多是仰面向上了!”
张然听得一愣,望向照片,果然尸体是面向着棺材底这面,虽然不是正正的面向底部,但明显是可以看出面向的是棺材底这面。
张然细细地看了照片,脑子里再回想,他百分百地确定,开棺的时候,就是面向上。
郭璞还是怒不可遏:“我就说,那阴魂为何一直要让我把此事大白于世,为何宁愿不轮回也要在此地不散,就算是有阴沉木棺材和倒葬,也不至于有那么强的怨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们为了让袁家的风水更坏,人还没死透,就把人装了棺材!而当时那聋哑人在里面,因为还活着,挣扎着想翻身,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袁淑仪有些不寒而栗,慢慢地说道:“这样算下来,从人被绑走,然后风水师设计这事,再到找出阴沉木棺材,这是要花不少时间吧……如果这段时间人还是活着的话……”
她说到这儿,不由打了个冷颤,这种冷,比之当时在负二层时更甚。
张然脸色铁青,他自然也想到了这问题:“郭璞,你确定你说的就是这样?”
郭璞哼了声,冷眼看着他:“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在风水上的水平!”
张然猛地站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一定要把张涛……”
说到这儿,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人也铁青着脸坐了下来。
根本没法抓他,说人还活着就放进棺材,只是郭璞说的,而且是风水上才能判断出是如此葬的,谁也无法证明,在棺材里时,人是死是活。
郭璞基于风水上的判断于证据链来说没一点用处。
张然颓然道:“潘探长说他是看着葬的,他也没说当时人还活着啊。”
袁淑仪长叹了口气:“我想潘探长见的时候,已是在棺材里了。他也不可能去撬棺材确认人是死还是活,又或者他也知道当时还没死透,反正那阴魂肯定是死路一条了,所以……”
后面也没法说了,他如果看到活着而不说出来,那与他去收钱捂盖子,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潘探长如此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哪些是能说哪些不能说。
现在看来,当时他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也是早已考虑好,查无证据!
郭璞拿着照片,手不断在桌子上拍着:“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这风水师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这是丧心病狂,这是欺师灭祖的行径!”
张然望了眼袁淑仪,苦笑道:“还能怎么,为了钱。”
郭璞哼了声,瞪眼望着袁淑仪:“瞧你家这事弄的,为了你家发家致富,自己家人搭进去,自己搭进去,现在还把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搭进去!”
张然看了眼脸色极差的袁淑仪,一拉郭璞:“跟他家无关了,是做这事的人丧心病狂。”
郭璞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这时候他气堵在胸口那儿,一直没顺下去,只觉得想找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看着手里的咖啡杯,他很想往地上狠狠一扔,再想想赔的价格,算了,这气总要泄出去,只能是用手狠狠在沙发上猛拍很久,这才感觉稍好了些。
良久,袁淑仪才吁出一口气说道:“先吃饭吧。”
郭璞想都没想:“不吃,堵得慌。”
张然一拉他:“走吧,再堵也要吃饭,不吃饭没力气哪能找那风水师和张涛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