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关明夜咬了一口能源石，咔嚓咔嚓咔嚓。
回忆开始。
不等关明夜拒绝，殷明渊便看懂了他的意图似的一通输出：“为了讨小月亮欢心，渊可是废了好大力气呢～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以为合适的礼物，还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不过只要小月亮愿意接受，这些苦都不算什么啦。
小月亮不喜欢也没关系的，渊可以再找，直到送出小月亮满意的礼物！”
“你，又，受伤，了吗？”
“没关系啦，虽然真的很疼，可是只要想到小月亮，就一点都不疼啦！
小月亮快试试嘛～”
关明夜晕晕乎乎地啃了一口能源石，以污染物的口味，还挺好吃的，甜辣味。
“怎么样？喜不喜欢？”殷明渊的眼睛似乎带着光，比宝石还要好看许多。
“喜，欢，谢，谢你，渊。”关明夜的声音有些含糊。
“以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说谢谢哦～
如果要表达谢意，不如用实际行动。”
殷明渊唇角勾起，显得有些奸诈。
关明夜：？
“小月亮不明白吗？”殷明渊歪了歪脑袋，“渊来教小月亮好不好？”
“好。”关明夜带着些好奇道。
殷明渊便凑近了，捧起他的脸，轻轻亲了亲关明夜的唇角。
冰凉柔软的唇和粗粝的线，截然不同的触感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殷明渊的眸光瞬间幽暗下来，说不清是暴虐还是激动的心绪翻滚着，叫嚣着，心跳得飞快。
有一瞬间，殷明渊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去把Z城边沿的那些人杀个干净，或者回到基地砍了那些教徒们的脑袋。
最后他只是轻轻贴着关明夜的唇畔，唇上似乎都染上了冰冷的血腥气。
温热的唇贴上来时，关明夜瞳孔一缩，他难以自制地想到那些晦暗的回忆，那些无力与痛楚翻涌上来，又被那一抹温柔抚平。
殷明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是肆意生长的热烈情感，关明夜看不懂，却莫名觉得殷明渊本就应该是这般模样。
关明夜忽然生出强烈的渴望。
留下他吧，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自己说的。
永远地，留下吧。
四目相对，某种相同的偏执交相辉映。
“渊喜欢小月亮这样表达感谢。”
殷明渊退开一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似乎在发出邀请。
注视着眼前人，关明夜暗红色的眸中终于带上了掠夺者的欲念，不管他曾经是什么，本性如何，现在的他是污染物，掠夺与侵略性刻入骨髓。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不容拒绝，却又温柔缱绻。
“渊很喜欢小月亮的谢礼哦～”
殷明渊的声音甜腻腻的，似乎能拉出丝儿来。
果然是很喜欢呢～
把小月亮带走藏起来，或者让小月亮把他藏起来？
想想都很喜欢呢～
还是呆着小月亮这里好了，回去会被好多人打扰的，清理起来太麻烦了！
“我们一起逛逛Z城吧！渊以前还没看过呢～”
“好。”
关明夜把雾气浓缩聚集到Z城边沿地带，一边啃着小零食，一边和殷明渊并肩走在Z城街道上。
回忆结束。
关明夜偏头看了殷明渊一眼，他正打量着街巷，认真规划它的用途，看起来似乎打算在这里常驻。
可是真的会有人愿意留在污染区吗？
真的会有人喜欢上污染物吗？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他是当真了。
他脑子不太好使的，所以，千万不要骗他呀！他信了，没有退路的。
————
Z城边沿，雾气似乎更浓了。
一行人勉强恢复，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不敢再耽搁，决定冲入Z城。
踏进浓雾中，强力探照灯直接暗了下去，众人心里一惊，好在训练有素，他们又提前用绳子系在腰间，很快就都恢复了冷静。
雾里，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导航没信号，指南针转的比螺旋桨还快，一行人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前进。
忽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回应，好像突然之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他咽了口唾沫，咬紧牙关，摸着绳子打算寻找队友。
可绳子突然变得很长，他走了很久很久，他们系的绳子有这么长吗？还是说他太紧张了，所以显得绳子很长？
雾里，他思考似乎都慢了许多。
不对，他们的绳子好像没有怎么湿滑，难道是被雾气打湿了？
他觉得有些窒息，似乎有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连忙抬起手臂，抓住勒住他的东西，是绳子，不是他们的绳子。
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
领头人终于冲出了浓雾，眼前豁然开朗。
他丢了一只胳膊，连带着防护服也破了个大口子，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知道，他是出不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还能不能传回消息。
他挣扎着起身，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再多做点什么。
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愉悦的交谈声。
“其实，渊还给小月亮准备了别的礼物哦～”殷明渊神秘兮兮道。
“是，什么？”关明夜很是配合。
“呀，他们来啦！”殷明渊拉着关明夜，走到领头人面前。
雾气也心有灵犀似的，吐出一个又一个死相各异的人。
关明夜：？
“根据研究，污染物食用异能者更容易进阶，他们是前菜，大部队在后面呢。”
关明夜：？？
大美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
“丑。”关明夜嫌弃道。
“唔？是我考虑不周了。”殷明渊虚心认错，“那，只要异能晶核好不好？”
关明夜歪了歪脑袋，看起来有些疑惑。
殷明渊取出一只试管晃了晃，里面是白色的药片。
“这是他们研究出来的凝结剂，可以把服用者的异能力本源凝结成晶核，很漂亮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