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藏和李夜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墙壁后。
“他……没看到我们吧？”
陈藏用手指比划着，李夜扶着墙，点点头。
他们现在需要把脸皮从小丑身上剥下来，但如果贸然靠近，李夜很有可能会被小丑察觉。
“如果跑出医院，可能还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所以现在没办法了。”
李夜拿出易小姐的水枪，往自己身上开了一枪。
淡淡的光晕在身体上铺开，李夜散发出的尸臭味一瞬间被掩盖下去。
“我去试试，等下如果有意外，你就直接跑就是了。”
虽然是这样说，李夜也清楚，现在他们即使再怎么跑，最终也会被抓住杀死。
所以他们只能拼死，找到一些机会。
光晕渐渐变淡，李夜知道自己拖不下去了，于是拿过陈藏手中的餐刀，慢慢向着小丑靠近过去。
他在尽力避免踩到地面上的手脚肠子，只不过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在大厅中响起。
好在小丑似乎陷入了沉睡，没有意识到李夜的靠近。
“是陷阱，还是真的睡着了？”
李夜来到了小丑的面前，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在李夜心中冒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睡着了……”
李夜将手掌按了上去：“入梦！”
意识一瞬间被剥离出身体，然后进入了无边的血色空间中。
在别人的梦境里，李夜就不需要担心被杀掉了，大不了意识受点伤，回归体内就行。
而如果小丑让李夜找到了空子，李夜就有机会在梦境中，给予小丑意识一个重创！
这种买卖，李夜决定得都很痛快。
迷雾渐渐散去，一个人站在了李夜面前。
只不过这个人没有脸，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脑袋，摆在李夜面前。
“没有脸，所以杀掉其他人，用他们的脸，当小丑吗？”
手指在梦里被复原了，餐刀也一并被带了进来，李夜身后蛛腿向着小丑突刺过去。
只不过这一击并没有像李夜想象的那样，插入小丑的脑袋，而是被后者用手直接抓住，甚至用力将李夜拽了过去。
“嘶——”
李夜也没有拒绝小丑的邀请，手中翻飞出丝线出来，落在小丑身体上，然后用力一拉！
两个人顿时朝着对方，双向奔赴。
只不过李夜似乎更胜一筹，在小丑快要撞上来的时候，直接跳起来，对着他踢出一脚。
这一脚重重落在小丑的身体上，但似乎除了留下两个印子，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被小丑找到了机会，李夜被他一拳打飞了出去。
血液喷出，李夜艰难地站起来，看着慢慢靠近的小丑。
“还有机会！”
他此时手中空无一物，那把餐刀落在了小丑身上。
一股股力量似乎在涌入李夜的身体，慢慢修复着他的伤势，甚至让李夜的状态比进来时还要好上许多。
“餐刀的吞噬能力，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好上许多。”
不愧是一百点的东西，借着餐刀的恢复效果，李夜身体重新有了力气。
“我能和你耗上一整天！”
丝线疯狂射出，紧紧束缚在了小丑的身上，而李夜趁着对方还没有将丝线扯断时，向前抓住了插在小丑胸膛上的餐刀，将之狠狠扭转了起来。
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在了李夜眼前，只不过这个时候，小丑也把丝线全部扯开，然后对准李夜的肚子，直接轰出了一拳。
刚刚李夜有所防备，挨上一拳也几乎是丧失了行动能力，现在如果让自己毫无防备的肚子被这一拳直直打中，估计李夜的身体会被直接贯穿。
“管不了这么多了！”
很清楚如果让小丑醒过来，李夜和陈藏会是什么结局，所以现在的李夜根本不敢后退一步。
手中的餐刀依旧死死地插在小丑的胸前，拉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李夜重重挥起一拳，砸在了餐刀上，餐刀的手把几乎都要没入了小丑的血肉里。
“还不够！”
没有等李夜再进一步，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李夜此时的肚子中插进去了一只手，而自己的肠子被贯穿的手掌抓住。
现在又是分生死的时候，李夜赢了，自然能够脱离小丑的危险，还能吸收小丑的基因。如果他输了，那他退出梦境，就会遭到小丑无止境的追杀。
没有任何犹豫，李夜将已经脱力的手，按在刀把上，然后将额头砸了下去！
刀把更加深入了一些，李夜额头上已经破了一个好大的洞，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头骨。
而小丑此时缓缓移动手臂，将李夜肚子上的伤口拉扯得更大了一些。
他想把李夜撕成两半！
只不过这个想法还没有实现，李夜又是一个头槌砸了下去。
这一次，李夜能够很清晰地听到一个物体被刺破的声音。
小丑的手臂骤然一滞，随后手掌慢慢松开。
生机从他的身体上迅速消逝，那颗心脏渐渐停止了跳动。
“赢了……”
没有成功的喜悦，因为肚子上的痛苦一瞬加你压了过来，李夜知道自己也快要死掉了。
只不过，他还有餐刀。
餐刀没入小丑的身体中，扎进了心脏里，疯狂吸取着小丑身体上的力量。
李夜肚子上的豁口迅速被止住血，然后皮肉慢慢自主缝合到了一起，内脏上的伤口也在恢复。
“虽然痛苦，但好歹是赢了。”
意识一瞬间脱离梦境，回归身体，李夜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身体，他手中的餐刀此时挂在小丑的心脏中。
一股暖流从心脏中出来，李夜知道这是小丑的基因被自己吸收了。
“是什么能力呢？”
李夜细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同。
“什么情况，没反应？”
李夜顿时傻眼了。
这个状况就相当于自己拼死拼活，耗尽血量和蓝量弄死了一个BOSS，结果就给了一个剧情道具，什么奖励都没有，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
“玩呢……”
李夜一肚子气，抓住小丑脸上的女孩脸皮，一把撕下来。
他回过头招招手，想把手里的脸皮给陈藏看，却发现陈藏此时向着自己拼命跑了过来。
“怎么了？”李夜此时表情有些错愕。
“后……后面……”陈藏也没管这么多了，直接拉着李夜就跑。
李夜回头看去，却发现大厅后的走廊里，那些门纷纷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个的人。
带着不一样的脸皮，画着一样的妆。
他们都是小丑。
感情自己弄死的，就是一个BOSS的分身，真正的BOSS还没登场？
李夜被陈藏拉住的手反扣了过来，换成了李夜拉着陈藏跑起来。
开玩笑，弄死一个分身就差点要了李夜的命了，现在来这么多？
后面的小丑有瞬移能力，只不过似乎不能瞬移太多，但李夜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在慢慢拉近。
“没时间了，先把脸皮给女孩！”
李夜索性直接抱起了陈藏，然后打开消防通道门，管他们脚下的楼梯是尸体堆成的，现在李夜是哪里快就走哪里。
他直接抱着陈藏，跳了下去。
几秒后，黝黑的楼道内，一个个脑袋重新耸立起来，而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丑，像潮水一样，通过打开的门，泄入了黑暗之中。
开闸，放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