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商商明白,陈姨娘会关心起自己,不过是因为她攀不上莫倾城,要说这个女人说蠢吧,有时候还挺聪明的。
莫玫香愣了下:“怎么会?大姐你近来都没有出门。”昨天的事她只听说了个大概,原以为是事情闹得大了,顾氏那边才知道,才会要对莫林香的宠物动手,没想到是有人在针对莫商商。
“就是因为没出门才容易引人试探。”莫商商无奈笑道,说起来昨天的事确有些蹊跷,只是当时她没有细想,莫林香住的地方离秋芜院很远,从原文里看,莫林香平日是不会到这边来的。
一只小小的仓鼠,怎么会跑得这么远,偏偏又那么凑巧的跑进了她院子里?
虽然莫商商怕那东西,但也不得不承认,就仓鼠那四条小短腿,想从莫林香哪里跑过来,绝不是易事。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出手做的局,这也是够沉得住气的,她等了大半个月就等到了莫倾城那点儿小动作,差点儿以为莫家后宅里这些女人因为自己的到来都改吃素了,结果一出手就给她来了个这样狠的,原文没有半点儿参考价值了不说,还为着只破老鼠把顾氏也得罪了。
别让她抓到那个家伙,不然一定打断他的腿!
莫玫香听着直皱眉,水汪汪的眼眸中都是担忧和害怕:“大姐,你现在不能出门,这可怎么办?”
“不着急,既然是想试探我,肯定还会再出手的,这次是我没防备,下次就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得手了。”莫商商不慌不忙的说道,她虽然猜不出来究竟是谁,但排除法还是会做的。
莫玫香还是担心,但见莫商商不着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莫商商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莫商商这才是真得空回床上躺了会儿,只是这回也睡不着了,只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着,她真正担心的并不是莫家这些女人的针对,而是这次的事来得太巧,万俟无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针对她。
巧得就好像是万俟无生安排了人手找她的麻烦,又好像是有人知道她和万俟无生之间的联系。
如果是前者莫商商倒是不慌,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逃不掉而已,左右她和万俟无生之间还算是有那么点儿缓和的余地,如果是后者,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这只是巧合。
但是巧合,这真的可能吗?
当初莫明煊和顾氏做得那么隐蔽的事,都有人留下了证据,可见天意若是如此,无论多隐蔽都会有个巧合出现。
想了半天莫商商也没想出来个什么,脑袋里又昏沉沉的不舒服,心情正不好着,安静多时的屋里突然响起红瑚的叫声:“小姐,大事不好了!”
莫商商已经被这两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折腾得没脾气,果然还是万俟无生在的时候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莫商商尴尬非常,急忙把它踹出去,揉着额头见红瑚一脸着急的跑进来,珠帘在她身后晃晃悠悠的响个不停,听得人头疼。
“什么大事不好了?”莫商商忍着头疼说道,没睡够就算了,还有这么多烦心的事,简直就是不让人活了!
红瑚听出来莫商商不耐烦,急忙道:“大少爷他今早身子不舒服,叫了姜大夫去瞧,姜大夫说是出花了。”
什么出花?
莫商商脑袋昏沉沉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盯着红瑚好大会儿才恍然大悟,出花,是长天花的意思。
但是,等等,原文里根本没这一出啊!
莫商商震惊,急忙起身:“好生生的怎么就出花了?”莫成蹊一辈子身体健康,连个风寒都少有过,怎么会出这玩意?
红瑚也是刚听到消息就急忙跑回来报信,哪里知道那么多,这时红槿红穑和红珊也一脸急色的进了来,看来消息是不假了。
但任莫商商怎么想,直到她换好衣裳出现在莫成蹊院子外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觉得这一切的不一样肯定是因为自己代替了女主导致的,她早就知道自己跟这里不一样,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事情扰乱得这么严重。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成蹊院子外头已经有了不少人,莫明煊还没有赶回来,顾氏搅紧帕子一脸凝重,只怕莫成蹊这病不论是怎么起的,他院里的人都要倒大霉。
莫倾城也一脸着急,她跟莫成蹊感情好,不像女主因为知道真相,打心底厌恶这个莫家唯一的继承人。
至于后院里别的女人,莫商商来得还算早,只瞧见了几个不认识的,其中有两个有些眼熟,她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前次莫明煊回府时,一块去迎接过莫明煊。
看来也是胆子大的。
其实这种场合她们这些做小的最好是不要出现,顾氏拢共这么两块宝贝疙瘩,其中一个突然生了这么大的病,只怕瞧谁都不顺眼,这些姬妾更是会惹人猜忌,指不定点儿什么事,就让顾氏折腾一通。
但偏偏形势比人强,但凡能出来的,都得过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
莫商商自知顾氏不会瞧自己顺眼,只叫了声母亲表示自己已经到了,就杵在一旁静候着姜宁的消息,心底也替姜宁捏了把汗,要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疫苗这一说,天花全靠硬撑,要是姜宁被传染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至于莫成蹊能不能撑过来,莫商商并不在意,反正迟早都是个死。
没多时,莫商商就看见柳姨娘和莫眠香急匆匆的赶过来,两人见气氛凝重,也知道这事劝说也没用,跟顾氏见了礼就站在一旁,全当自己不存在。
随后赶来的就是婼姨娘和莫林香,母女俩脸色都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为着那只小仓鼠,还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的。
赶在两人后边的是莫玫香,她住的地方偏僻,在几近秋末的严寒里,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
这时紧锁的院门咯吱声打开,一直绷着脸镇定的顾氏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在姜宁身上。
“夫人,在下开了方子,但能不能熬过来,全看大少爷自己的了。”姜宁一脸凝重的说道。
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顾氏的身子还是晃了晃,青汐急忙扶着她,却被推开:“姜大夫,可能查出来蹊儿是怎么染上天花的?”
“在下尽力。”姜宁说道,语气中也尽是凝重,只怕这回莫家是要有大动荡,也不知大小姐那边……
姜宁克制着往莫商商那边看的冲动,听顾氏冷声道:“麻烦姜大夫了,青汐,把大少爷院里的人都看管起来。”
青汐急忙应下,吩咐婆子去把早挑好的人送进去,天花会传染,但已经出过的人就不会再染上,在知道莫成蹊出花时,顾氏就已经吩咐下了。
莫商商见此情形也不得不佩服顾氏,要是换个寻常妇人,自己唯一的儿子染上天花,是死是活全凭天意,哪还能这么镇定的布置好一切。
进去的丫鬟婆子喜忧参半,她们没有被传染的风险,大少爷若是能好,一笔丰厚的赏钱是少不了的,但如果大少爷没撑过来,她们只怕是要陪葬。
而出来的这些就是全没指望了,原本他们伺候着莫成蹊,如今莫成蹊病重,他们该将功折过在里头伺候,顾氏却把他们都赶了出来,换上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可见是要对他们下手了。
不过这些跟莫商商没关系,她只在一旁担心着就好了。
顾氏处理好这些,才转头看向亭子外头候了半晌的姨娘们,瞧见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只觉得厌恶非常,再瞧见当中几个打扮素雅不扎眼的,更觉得厌恶,这些贱人果然都在盼着蹊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