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有试着逃跑,可她身上原本随身携带的几样防身武器,全都不见了。
单凭赤手空拳,她根本不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
而且刚刚问她哪里不舒服的这名护卫,当时还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物件扔到了她的面前。
物件她认识,正是她和夜若兰在源福酒楼碰面的那日,夜若兰头上戴着的珠钗。
那护卫威胁她说:“唐姑娘,你要不想那日同你碰面的那位姑娘有事,你最好老实一点。”
“要再被我们发现你试图逃跑,发现一次,我们就剁掉那位姑娘的一根手指或者脚趾。”
“那姑娘总共有十根手指,加上脚趾也不过才二十个数,你总共可以逃跑二十次,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不确定夜若兰是不是真在他们手上。
但她不敢冒险。
她若任性胡来,换来的可能就是夜若兰一辈子的伤痛。
于是,后面的路上,她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马车里,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到了歇脚的地方,也任由他们安排。
要说唯一庆幸的地方,大抵就是这一路上,他们并不曾为难于她。
可以说,除了不允许她逃跑,他们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
甚至当她提出长时间坐马车腰不舒服,他们二话没说,直接在车里铺上了厚实绵软的被子。
以便她想躺的时候就能躺着,想坐的时候就能坐着。
可以说待遇极佳。
扶着大树歇了一会儿,待心底那股难受的感觉彻底过去,唐宁这才转过身来,问那名护卫:“什么时候能用午膳?”
护卫面无表情,“唐姑娘饿了?”
“早膳的时候没什么胃口,没怎么吃,有点饿。”
唐宁一脸坦然,全然没有自己的小命正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自觉。
不管这些人背后的主子是谁,既然那人给他们下的命令是好吃好喝伺候好她,那她也着实没必要和他们客气。
该吃的时候就吃,该睡的时候就睡。
等到能跑的时候,也就有气力有精力逃跑。
不至于跑上个几十步就累得手软脚软,喘不过气,迈不动腿。
护卫凝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转身向着停靠在大路中间的马车走了过去。
那护卫跟其他人叽里咕噜交流了一阵,随后又回到她跟前,以一口不是太流利的东阳官话同她说话。
“唐姑娘,你要能忍的话,就暂且忍一忍。”
“再往前走大概半个时辰,有一处村子,我们可以管当地的村民买些热食。”
“你若实在不能忍,我们可以在路边就地休息,猎点野味烤熟了吃。”
虽说之前也吃过不少野味,但这会儿唐宁莫名就不想为了填饱肚子杀那些小动物。
略略想了想,她道:“去村子吧。”
护卫往边上让了让,意思很明显,请她上车。
她也没有磨蹭,抬脚就回到了车上。
马车重新驶动起来。
她坐在右边车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徐徐倒退的远山,心绪不受控制地飞远。
也不知道西洲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发现她不见了,无殇还有爹娘他们怕是急坏了。
这些劫持她的人,那日除了劫人,不知道有没有下手伤害若兰和连城他们。
想来是凶多吉少的。
虽不知道劫持她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她只但愿,那人心底还存有一些善念,不会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