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怕自己拒绝得太过干脆惹得清风和南宫瑾多想,唐宁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她戴着帷帽,清风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却是能听出她语气里隐含的笑意。
她是皇后,自己不过是南宫瑾身边的护卫,清风不敢担她的谢意,忙低头拱手:“夫人言重了。”
话落,清风看了看连城他们,道:“我家公子还在里面等着,清风就不打扰夫人点餐了。”
唐宁颔了颔首。
待清风走远,她对小二道:“把你们师傅拿手的招牌菜来上五六道,等下我们带走。至于外带的食盒和餐盘,你一并折算成银子,该多少等下我们照给。”
这家酒楼的生意极好,往常也不乏不在酒楼堂食,点了餐后要带走食用的,酒楼一直备着方便客人拎走的食盒,并不需要另外去外面采买。
小二欢欢喜喜地应下,又很有眼力劲的从其他桌搬来一张空余的不曾晒过太阳的长凳放到阴凉宽敞的地方,还用自己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
“夫人您先坐这歇会儿,小的这就去通知后厨,让厨子赶紧给你们做。”
“嗯。”
唐宁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扭捏,腰身一沉在长凳上坐了下来,连城和甲一甲二一如先前逛街时站在她左右两侧和后方,将她围在中间。
四人的装扮并不扎眼,除了一开始唐宁戴着帷帽上楼时,有人觉得他们一行人气势不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以外,再无旁人过多关注他们。
大家吃着饭,喝着茶或酒,继续聊着先前在聊的话题,颇为热闹。
“要我说呀,你们就是瞎操心,这魏太傅是什么人?他当年可是太子太傅,是正儿八经的魏家人。魏家世代翰林,桃李遍野,在民间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魏太傅投靠了现在的朝廷,这秋闱提前的消息一经传出,肯定有许多学子冲着他参加科考,怎么可能会无人参与考试?”
“就是,旁的不说,单就冲着魏太傅,这天下的莘莘学子也会投身考场试上一试。那些放出流言说这次科考会无人应考的,根本就是没怀好意,巴不得咱们的新皇和皇后不好过。”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次会参与科考的人,并不一定全是冲着魏太傅,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新皇和皇后。唐军自打入境以来,从未做过苛待百姓之事,也未虐杀降俘,甚至是一路严惩贪官污吏,颁布了一系列惠民的政令。这天下的学子又不是傻子,有眼睛也有耳朵的,这新皇和皇后到底好与不好,是昏庸残暴还是贤明仁善,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秤判断。他们寒窗苦读十余载,谁不想遇得一位明主,施展心中抱负,建一番功业?”
二楼各桌用膳的客人还聊了许多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唐宁和夜无殇,有人聊科举,自然也有人聊二人处置前朝皇室成员的事。
赐司马邺毒酒,后又命人将他拉到城外安葬,唐宁当时并未刻意隐瞒,这事现在传得人尽皆知。
有人说她果决狠辣不像女人,也有人说她宅心仁厚,不仅没有赶尽杀绝,还给杀父仇人保全了最后的颜面。
有她和夜无殇掌权当政,大唐未来必定只好不差。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有褒也有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