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秦锐往院门的方向瞄了一眼,见来人是唐宁和连城还有甲一甲二,他赶忙放下手里尚未雕刻完成的灵牌站起身来。
待几人走近,秦锐出声问:“公主,您怎么来了?”
唐宁道:“听连城说太子府已经收拾干净,正好今日无事,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说话间,唐宁往祠堂里扫了几眼,秦锐见状往边上退开了一步。
“太子和太子妃的灵位都已经刻好,公主可要到里面给他们上柱香?”
唐宁点头:“嗯。”
既然来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他们上柱香。
唐宁和秦锐进了祠堂,这回连城和甲一甲二没有再跟进。
在摆放灵牌的供台上,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的灵牌便是司马廷和蓝云卉的。
除了二人的灵牌以外,边上还放着当初在太子府当差的一应侍卫和下人的牌位。
秦锐记性好,上到太子府的管家,下到最不起眼的负责洒扫的小厮,当年在太子府当差的人他全都记得。
这些人,有些他知道全名,有的他只知道小名,不管是知道全名还是只知道小名的,他全都刻了牌位。
唐宁一直知道他重情,若非如此,也不会过了二十年他还想着为太子府的人报仇。
但直到看到眼前的这些牌位,唐宁方才知道他对司马廷和蓝云卉的那份忠心,真真是万金难买。
鼻息间飘来线香的气味,唐宁伸手接过秦锐递来的香,神情虔诚地对着当中的灵牌拜了三拜。
边拜她边在心里说:“太子殿下、太子妃,我虽不是你们真正的女儿,但我既然占了你们女儿的身体,就势必会替你们女儿尽她该尽的职责。我会竭尽所能,让原先归属西齐的百姓过上比从前富裕安定的生活。若我日后食言,你们尽管上来找我,我绝不会替自己狡辩半句。至于现在,你们便在底下安息吧。”
拜完,她亲自上前,将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随后开口:“秦叔,府里可有我父亲和母亲生前的画像?我想看看。”
“有的。”秦锐回道,“当年司马邺的人抄家,只是带走了那些值钱的物件,太子和太子妃平素画的画和写的字却是一件都没带走,臣这就带公主去看。”
一行人随即来到司马廷和蓝云卉生前住的院子。
时光匆匆,如今的太子府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太子府。
秦锐却一如既往的轻车熟路,带着唐宁来到院里的书房,从干净整洁的书架上找到用画筒收好的画像。
画筒很新,一看就是才买回来的,里面的画像却是因为年代久远和保存不当,泛着些微陈旧的黄色。
秦锐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像,神情瞧着虽然与平常无异,但一听声音就知他在竭力克制情绪。
“这画还是当年太医诊出太子妃有孕以后,太子亲笔画的,太子还说,等公主出生以后,要把公主也加进去,如此,一家人也算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唐宁一直从旁人口中听说司马廷如何如何,司马廷和蓝云卉是如何的伉俪情深,直到今日见到这幅画,她方知什么叫情意绵绵如胶似漆。
单是从画便可看出,她那位太子父亲,是真的很爱她的生母,动作和神态间都透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