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义以为他能率领大军平安撤离,却不知,除了北门外的伏兵,唐宁还安排了夜无殇和秦锐,外加甲一和甲二从城西越墙潜入城内。
他率领大军撤至中心城区的时候,四道身影忽然从斜刺里蹿出来,眨眼功夫就有人飞到他身后,从后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从马背上提溜了下来。
落到地面,夜无殇瞬间封了广元义身上的穴位,拎着他后脖颈的衣领让他面向欲冲上来救他的士兵。
“别轻举妄动,否则朕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拍死你们广大人。”
一个‘朕’字,包括广元义在内,所有的西乾士兵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饶是众人此前不曾见过他动手杀人的场面,但就他刚刚出手劫持广元义的那一幕,众人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如果激怒了他,他确实有能耐一掌将广元义拍死,他们根本没有施救的机会。
扫了眼‘听话’的众人,夜无殇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至少能听出他不是在说笑,省得他再浪费唇舌出言威慑。
视线从远处收回,夜无殇睇着身前的人,眼神里难掩嫌弃。
“广大人,劳烦你随朕走一趟吧,朕的皇后有些话想同你聊聊。”
身体动弹不得,广元义哪有拒绝的权利,只能任由夜无殇像扔破麻袋一样,将他扔给旁边的秦锐,由着秦锐拎着他飞檐走壁,再翻越城墙飞到城外,将他扔上马背奔向唐军营地。
战鼓雷鸣,远处喊杀声震天。
营帐内,唐宁端坐于上首,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茯苓刚为她泡的热茶。
眼看秦锐拎着广元义进来,扔麻袋似的将广元义扔在地上,她缓缓抬起头来,唇边噙着浅浅笑弧。
“广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后秦锐一步进帐的夜无殇穿过营帐大堂来到她身侧落座,手里拿着块白色的湿布在擦手。
待确定手擦干净了,夜无殇将布巾往桌上一放,神色淡漠地瞥了眼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
“秦先生,把他的穴解了吧,凭他的本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话算是赤裸裸的鄙夷了。
秦锐拱了拱手,不发一言来到广元义身边,弯身解了他的穴道,随后就退到一旁默默候着。
虎落平阳也只有被犬欺负的份儿,何况唐宁和夜无殇不是犬,广元义更不是猛虎,他哪里敢有什么脾气。
他素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待身体恢复自由,自个儿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丝毫不觉得丢人。
“有什么话,娘娘不妨直说。等说完了,要杀要剐广某悉听尊便。”
唐宁姿态从容,笑着放下手里的茶盏。
“广大人,你多虑了,我不会杀你。”
广元义睨着她,脸色并没有她因为这句不会杀他而变得好看。
她不在意广元义的脸色,也不在意广元义心里此刻是什么想法,径自道:“广大人,你听见了吗?”
她这话有些没头没尾,广元义心下狐疑。
听见什么?
听见她不会杀他?
不待广元义发问,唐宁又道:“广大人,你听听外面的战鼓声,还有两军的厮杀声,你心里当真没有一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