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发现房中无人,唐宁便知道某人这是去做梁上君子了,过会儿就会回来。
“娘娘,可要奴婢替您泡盏花茶?”茯苓在她身后贴心询问。
她刚才说了那么久的话,茯苓觉着她一定是口渴的。
迈步来到软榻前落座,唐宁开口:“泡两盏吧,替你们皇上也泡一盏。”
在屋顶吹了那么久的风,不用说,某人定然也渴得厉害。
“是,娘娘稍等。”
茯苓刚福身退下,夜无殇便回来了。
径直来到她旁边坐下,夜无殇拉过她的手攥在掌心,爱怜地捏了捏,眼中有着疼惜。
“娘子,广元义说的那些话,你不必往心里去。我虽然不曾见过岳父大人,这些年却是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他行事磊落,光风霁月,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我相信,哪怕司马邺往他身上泼了那样的脏水,哪怕那些所谓的罪证板上钉钉,在西齐民间,定有不少百姓依旧相信他是清白的。”
闻言,唐宁愣了愣,随即弯唇笑了。
“放心,我没有往心里去,旁人怎么想,我根本不会在意。”
“我只是在想,两日过后,定要打得那广元义心服口服。”
“好让他知道,我唐军是何等的威猛,心甘情愿率军归降。”
凝着她瞧了片刻,夜无殇笑着点了点头。
“好,到时我便做娘子的马前卒。”
唐宁瞥他一眼,挑了挑眉。
“谁要你当马前卒了?到时,你与我一同披甲上阵。好叫世人看看,大唐的君王,我的夫君,是何等的英俊勇猛,威风凛凛!”
“好,我听娘子的。”
……
翌日,天微明。
广元义还在睡梦中,便被屋外的叩门声吵醒。
“广大人,天亮了,娘娘叫我来送广大人出城。”
困乏地眨了眨眼,广元义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懵,过了会儿才想起来,他现在并不在西苍城内,他自个儿的郡守府上。
就在几天前,唐宁派人潜入郡守府,将他掳到了西庆。
送他出城吗?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心头揣着狐疑,广元义挑起床幔往外瞧了眼。
屋内光线昏暗,透着晨间独有的灰蓝色,确实是天亮了。
“广大人,你醒了吗?”
叩门声还在继续,询问声也还未断。
抬手抚了下额,广元义掀开被子坐起身,三两下套好衣服鞋子来到门口,取下门闩拉开房门。
门外,连城身姿挺拔,脸上不见丝毫表情,神色冷漠地往他怀里塞了个包袱。
“广大人,这是我们娘娘命人准备的水和干粮,让你路上带着吃的。”
包袱透着温热的温度,显然里面的干粮是刚刚做的,才出炉不久。
手指摩挲着包袱,包袱布料粗粝,格外的真实,广元义却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娘娘她当真愿意放广某离开?”
连城瞥他一眼,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白痴。
“不然呢?大清早的喊你起来送你去见阎王吗?用得着这么麻烦?”
广元义喉咙一噎,竟是无力反驳。
连城懒得同他废话,微微侧身。
“广大人,请吧。”
瞥了眼连城冷漠的侧脸,广元义终是不再迟疑,跟在连城身后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