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心说她哪里就比他合适了,唐宁却似有读心术那般,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论血统,我生父是西齐先太子,生母乃西齐先太子妃,我是正儿八经的西齐公主。如果许以权势富贵拉拢广元义的法子均以失败告终,我便如实告知广元义我的身份。”
“告诉他当年是司马邺诬陷我父亲,司马邺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司马邺和司马炎主动挑起战乱,陷百姓于水火,更是千古罪人,我兴兵讨伐,是为匡扶正义,也是为解救黎民。”
“他若率军归顺,是弃暗投明,也是良禽择木,他并未背叛西齐,并未背叛百姓。他若不识趣,那些追随他的将士,全部都将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而丧命,他上对不起自己入仕时的豪情壮志,下对不起军中弟兄和西齐百姓。”
说着,唐宁瞅了瞅夜无殇,“这难道不比你出面更有说服力?”
夜无殇张了张嘴,竟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吧,他忘了这茬。
忘了他家娘子出身皇族。
也忘了他家娘子平时话不多,但在讲道理或是办正事时,却是个善于拿捏人心的主,绝不可能吃亏。
收回视线,唐宁继续道:“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确实可以试试用美人计。”
“如果最后确定广元义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那他便是再有能耐,这样的人我们也不必收归麾下。”
在唐宁看来,于这世间的男人而言,最具诱惑的,总起来不过三个字,权、财、色。
而在喜好权财色的男人当中,好色最为下品,好色的人也最容易误事。
毕竟,谁都可以往这样的人身边塞美人,用美人蛊惑其心,让其为己效力。
若将这样的人收归麾下,等同于将隐患埋在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事儿。
若只是贪慕权势富贵,司马邺和司马炎能许给广元义的,他们自然也能许给他,甚至可以比司马邺和司马炎许得更多,只要他有那个本事。
夜无殇抿着唇,没有吭声,唐宁却是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他了。
“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等我去见广元义的时候,你可以悄悄躲在房顶,他若有任何的越矩之言,你可以直接宰了他,我绝不拦你。”
夜无殇挑眉。
他家娘子这是让他做梁上君子?
倒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没人敢把他躲在房顶光明正大偷听的事给传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守着广元义的秦锐遣人前来传话,说是广元义已经醒了。
彼时,唐宁和夜无殇还未休息。
挥了挥手示意传话的人退下,唐宁随即站起身来,唤来白芍和茯苓。
“你二人带上连康先前买回来的酒菜,随我去一趟西院。”
“是,娘娘。”
福了福身,二人便转身去了厨房拿酒菜。
唐宁瞟了夜无殇一眼,“我先走一步,你想过去的时候再过去。”
夜无殇没有接话,但看他的神情,唐宁就知道他等下一定会过去。
从主院到西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唐宁带着白芍和茯苓来到西院的时候,广元义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神情略显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