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叫上秦锐一起离开了县衙。
二人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在城里转悠了一会儿,然后寻了间酒楼,随意点了几道小菜。
回头看了眼偷摸尾随了二人一路,又跟着二人一起进了酒楼,最后却没敢和二人同坐一桌的夜无殇和连城,秦锐转回头来。
“公主,您跟唐王……可是闹了什么矛盾?”
此刻还未到用午膳的时辰,除了唐宁和秦锐这桌,就只剩下夜无殇和连城那桌。
但怕酒楼里四处走动的小二听见,秦锐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便是功夫了得,耳力奇佳的夜无殇和连城,都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能听见他说的话。
唐宁早就知道两桌开外,后他们一步进酒楼的两人是夜无殇和连城。
拾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秦锐各倒了一杯茶,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没有,我只是暂时不想同他说话而已,也不想看见他。”
秦锐语塞。
这还不是闹矛盾?
那怎样才算是闹矛盾?
易了容的夜无殇脸色僵了僵。
完了,这下事情好像真的严重了。
娘子不仅不想和他说话,甚至都不想看见他。
他要怎么办?
坐在他旁边同样易了容的连城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正躲在暗处打盹儿,突然就听见夜无殇召唤他,然后他就和夜无殇出了县衙,尾随唐宁和秦锐来到了这家酒楼。
他看看夜无殇看看唐宁,无措又拘谨。
两人这是吵架了?
早些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难道是因为赶鸟的事情?
想到这种可能,连城突然有些坐立难安。
要真是如此,他罪过可就大了,回头皇上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秦锐到底是臣下,而且夫妻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索性选择沉默。
饭菜很快上来。
唐宁自幼生活在东阳,对西齐的菜式口味很不习惯,勉强吃了一碗饭,她就搁下了碗筷等着秦锐。
视线无意识游移间,扫到两桌开外的夜无殇和连城,她未曾停顿一下,直接冷漠地别开眼。
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夜无殇心往下沉了沉,愈发的心慌意乱。
“公主,属下好了。”少顷,秦锐放下碗筷。
唐宁“嗯”了一声,顺手从怀里掏出银锭放在桌上,站起身往外走。
刚走几步,夜无殇突然从斜刺里蹿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娘子,我们谈谈。”
她抬眸瞥了夜无殇一眼,眼神冷漠得似是在看陌生人,神情里也有显见的对陌生人的警惕和防备。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谁是你家娘子?你再胡乱喊人坏我清誉,当心我到衙门告你!”
夜无殇一怔,心底拔凉拔凉的。
好似大热天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冷得他心里发颤。
此时店里还没有其他客人,但听见动静的店小二已经在往两人的方向张望,一副探究的表情。
怎么回事?
这人看着衣冠楚楚的,难道是个无耻禽兽,想当街招惹良家女子?
他要是敢乱来,他们就拉他去见官!
如今的衙门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亲自坐镇,他们可不是从前那位胡乱断案包庇恶人的狗县令,定不会叫他好过!
唐宁一副不想与夜无殇有牵扯的模样,别开视线的同时,往边上挪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秦叔,我们走!这人要是再敢黏上来,你不必对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