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直勾勾地盯着夜无殇,等着他拿出药典。
夜无殇坦荡地回望着她,面上无波无澜,心中却是在快速地想着对策。
那两本药典可是增添闺房乐趣的好东西,可不能让娘子就这么给烧了。
得想办法先将娘子给糊弄过去,再把那两本药典给藏严实了。
见夜无殇八风不动,既不说书放在了哪儿,也不起身去拿,就跟长在了软榻上似的,唐宁秀眉一蹙,眉眼间有显见的怒气浮现。
恰在这时,白芍和茯苓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
余光瞄了瞄二人,夜无殇笑着吩咐:“白芍、茯苓,等下你们直接把吃的端进来,不用送去花厅了。”
往常唐宁和夜无殇也时常在卧房里用膳,两个丫头并未多想,福身应是后就退了出去,唐宁却是心头跳了跳。
莫非,这家伙把书藏在了花厅?
眼看夜无殇似要起身,唐宁眸光凝了凝,转身先夜无殇一步出了屋子,直奔隔壁的花厅。
“欸,娘子,你去哪儿?”
夜无殇在她身后轻喊。
她却头也不回,脚下生风。
她没看见,夜无殇在她转身的那一刹,眼底隐藏的笑意。
他家娘子啊,还真是好骗……
趁着唐宁去花厅找书的功夫,夜无殇径直来到衣柜前,取出放在衣柜底层,压在衣服下面的两本秘戏图。
随后,又在衣柜里找了块无用的花布,动作麻溜的将两本书仔细包好。
抬眼扫了一圈,夜无殇最终纵身一跃,将布包着的书放在了房梁两根柱子的夹缝中。
落地后,他抬眼瞧了瞧头顶看不出一点痕迹的房梁,满意地弯了弯唇。
这样,他家娘子应该就看不见了。
很快,白芍和茯苓端着早膳折回。
没有看到唐宁的身影,二人也没有多问,布完早膳便老老实实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侧耳听了听花厅的动静,夜无殇从软榻起身来到桌前,慢条斯理盛了两碗热粥,然后坐下等人。
不一会儿,在花厅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的唐宁折了回来。
“娘子,你回来了。你先洗漱,等你洗完了我们一起用膳。”
夜无殇眉眼含笑,一副温文儒雅翩翩君子的模样。
唐宁瞧他一眼,愣了那么一瞬,但随即就回过味来,他刚才是在故意误导她。
“你刚才故意引我去花厅?”
唐宁眸子微眯,眼底有危险的光在翻卷。
夜无殇眨了眨眼,一脸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表情。
“娘子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唐宁气极反笑。
“听不懂是吧?那你最好永远也听不懂。”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迈步来到铜盆前,三两下梳洗完毕。
随后来到梳妆台前,简单挽了个发,又从妆匣里拿出几件首饰戴在头上。
对着铜镜瞧了一番,确定自己的发式没有问题,她取出妆匣底层的面具,慢慢在脸上抹平。
夜无殇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在她取出面具的那一刻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见她戴好面具,又从柜子里取了银票和碎银,然后头也不回走向房门,夜无殇心里慌了。
“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唐宁没回,直接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夜无殇从没见过她这副反应,哪里还坐得住,当即站起身来。
“娘子,你等等……”
回应他的,是唐宁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