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要状告陈县令强抢民女,殴打良民致残,以及杀人害命三大罪行。”
那老者边说边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得不成样子的状子高高举过头顶。
“草民在此恳请皇上、皇后娘娘,还有侯爷大人为草民做主。”
朴景天见状,赶忙命人将老者手里的状子接了过来。
待从守卫手里接过状子一看,朴景天皱了皱眉,看向坐在一旁听审的唐宁和夜无殇。
“皇上、娘娘,这……”
两人的座椅离公案桌并不远,一眼便能看清朴景天手里的状子。
那状子此前当是被人撕毁过,后来碎片被人捡回,用浆糊重新粘在了一起。
也因此,那状子歪歪扭扭皱皱巴巴,好些地方的字迹都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写了什么。
瞧了瞧还跪在地上,肌肤因为长年累月在田间劳作,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的老者,唐宁看向立在一旁的连城。
“连城,这位老人家一时半会儿怕是陈述不完冤屈,你替他搬把椅子过去,让他坐下来说话。”
“是!皇后娘娘!”
抱拳应声后,连城搬起旁边的椅子就来到老者身前。
放下椅子,他将老者从地上扶了起来。
“老伯,有什么冤屈,你坐下来慢慢说,我们皇上和皇后娘娘定会为你做主。”
老者看向唐宁和夜无殇的方向。
他虽出身乡野,却也知道受了贵人的礼待是需要谢恩的。
他双手交叠,正欲向二人行礼谢恩,却被唐宁及时抬手制止。
“老人家,你不必谢恩,将你的冤情说出来就好。”
想起衙门外面还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等着告状的人,老者就没再耽搁,在连城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细数陈县令的条条罪状。
“皇上、娘娘、侯爷大人,草民姓刘名康,原是城外三台村的人。一年前,家中小女随草民一起入城兜售家里母鸡下的鸡蛋,不料这陈县令身边的爪牙竟相中了小女,要强行抓小女回去给陈县令做妾。”
“小女已经是定了亲事的,草民与小女自然不从。岂料陈县令身边这帮狗东西,竟仗着人多势众,当街将草民揍晕了过去。等到草民被好心的大夫救醒,已经是第二天了。”
“尽管草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县衙,却还是迟了一步。小女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不被陈县令糟蹋,头天夜里便已经撞柱身亡了!”
说到悲恸处,老者忍不住掩面痛哭,瘦削的肩膀因着抽噎一下一下的颤动,看得让人心有不忍。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用袖子擦干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强行止住哭声,哽咽着往下说。
“这还不算,我儿听闻小女的噩耗,跑到县衙来找这帮狗东西讨回公道,最后却被这帮狗东西打残了双腿,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后来,为了替我儿和小女讨回公道,草民试图找本郡郡守上告过。不料他们竟蛇鼠一窝官官相护,说草民血口喷人,诬蔑朝廷命官,将草民乱棍从衙门里给打了出来。”
“草民如今不求皇上和娘娘返还草民一家这些年被陈县令搜刮走的钱财,只求皇上和娘娘能严惩这狗官和他手底下的人,为草民一家,还有西朔的所有百姓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