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确定她喜欢无殇吗？
这事要说起来，那话可就太长了。
唐宁自然不可能把当初夜无殇夜访宁宅，当着夏青的面将她掳到城外，又逼她正视内心的事一一道来。
略略忖了忖，她含糊其辞道：“当我确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兄长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摆脱不了你兄长了。”
夜若兰愣了愣。
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当初夜无殇受了重伤在府里养伤，楼湘替他看诊最后却被唐宁意外撞见的那次。
“原来，嫂嫂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我兄长了？”
唐宁看她一眼，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真要论起来，她喜欢上夜无殇，应该比这要早。
但有些事情，委实没必要解释得太过清楚。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她喜欢无殇是真的。
两人最终还结成了夫妻。
心中知晓夜若兰此次来找自己的用意，唐宁呷了口茶，放下手里的茶盏。
“你今天来见我，应当不只是想问我是何时喜欢上你兄长的吧？”
“我……我……”
夜若兰眸光闪烁，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能说出心里的话。
唐宁等了她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她的下文，索性主动把话挑明。
“如果我没有猜错，上次侯爷登门，应当不只是送你花那么简单。”
夜若兰抬眸看她，眸中难掩惊讶。
“嫂嫂，你果真知道？是侯爷他告诉你的？”
朴景天告诉她的？
朴景天可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全都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唐宁弯了弯唇，如实道：“侯爷那日并不曾同我说什么，我只是看出他对你的心思不同一般罢了。”
“而且，你那日原本说晚些时候会来见我，但最后你并没有过来。”
“我当时就猜到，他应当是同你说了什么，你心绪烦乱，所以才没有过来。”
夜若兰唇线轻抿，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搅动。
她的嫂嫂果然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将夜若兰的神情看在眼里，唐宁莞尔。
“若兰，眼下没有外人，你不妨对我说实话，你对侯爷到底是什么个心思？你……喜欢他吗？”
夜若兰看了看她，想着自己今日过来就是想找人指点迷津，也没有再扭捏。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心思，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不讨厌他这个人。”
虽说不讨厌并不等于喜欢，但这也就表示，两人之间是有可能的。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措辞，唐宁正打算开口，那厢夜若兰又道：“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儿傻气。”
唐宁闻言挑了下眉。
有点儿傻气？
这话从何说起？
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沿，唐宁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
“虽说无法与你兄长相比，但侯爷怎么说也是少年英才，有勇有谋胸有乾坤，当今天下少有英豪能与他相比，你如何会觉得他傻气？”
夜若兰眼中含着笑意，“嫂嫂，你见过人走路同手同脚吗？我见过。”
几乎是瞬间，唐宁就明白过来夜若兰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翘。
“嗯，我也见过。”
而且，他们见过的，还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