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呼吸滞了滞。
眼前人是心上人,而且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忍了这么些日子,鱼水之欢,他要说不想,那绝对是违心之言。
可一想到鱼水之欢以后,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得服用避子药,他心中即便有再多绮念,他也只能强行压下去。
过了会儿,夜无殇缓缓呼出一口长气,将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燥意压下些许。
“娘子,听话。”
唐宁眉梢微扬。
“听话?你觉得我像是听话的人?”
夜无殇抿了抿唇。
答案显而易见,此刻压着他的人,绝对算不得听话的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唐宁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说重点。
“我曾在一本医书里看到记载,女子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就算行云雨之事,也是不会有孕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事后我服用避子药会伤及身体,因为根本就无需服用。”
夜无殇愣了愣,“当真?”
唐宁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像是会拿自己的身体和孩子的事说笑的人?”
借着床幔内微弱的光亮凝着唐宁的脸瞧了片刻,见她确实不似在说假话,夜无殇不再迟疑,一个翻身,化被动为主动,将唐宁压在了身下。
“如此辛劳之事,岂敢劳累娘子?”
“娘子只管躺着,余下的,都交给为夫。”
眸里微光闪动,唐宁弯了弯唇。
“既如此,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鸳鸯绣被翻红浪。
红罗帐暖度春宵。
自己是什么时候累得睡过去的,唐宁不清楚。
她只知道,当示警的钟声将她吵醒时,窗外一片漆黑。
“出什么事了?”
她询问身后直起腰身,正探听屋外动静的人。
话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跟渴了好些天似的。
见她醒了,夜无殇将她身上的锦被往上提了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玉肩,以免受寒着凉。
“暂时不清楚,不过听这动静,应该是有人夜探城池。”
有人夜探城池?
唐宁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袋瞬时彻底清醒过来。
捞过激情时被夜无殇随手扔到床头的寝衣,她三两下快速穿好。
“爹娘和青姨那边……”
“放心,连城自会派人过去,爹娘和青姨他们不会有事的。”
唐宁自然不会怀疑夜无殇的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城楼钟声急促,久久未歇。
二人就着角落微弱的灯火穿戴整齐,随后夜无殇起身,将房中仅剩的一盏烛火也给灭了。
不多时,钟声止歇,屋外传来响动,连祁的声音隔着门扉飘了进来。
“启禀皇上,启禀娘娘,城楼卫兵来报,有人翻越城墙潜入了城中,他们已经在带人搜查了。”
夜无殇声音沉沉:“可知潜入城中的有几人?”
连祁如实回答:“回皇上的话,据卫兵来禀,他们只看见了一道人影,但不确定潜入城中的就只有一人。”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有事朕再召你。”
“是!皇上!”
屋外重新归于沉静,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那般。
唐宁抬头瞥了眼立于房屋正中,身上透着几分肃杀之气的身影,抿了抿唇。
“你觉得,潜入城中的会是何人?”
敢孤身夜探巴山,来人的来头必定不小,而且身手必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