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
唐宁坐在梳妆镜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新香气。
透过反光的铜镜瞧见自打入夜后就有意无意与她保持距离,此刻故意离她很远的身影,绯色的唇瓣轻轻地抿了抿。
夜无殇为何如此反常,她稍稍一想便能明白。
仔细算算的话,他们大婚至今已有十日。
除却新婚当夜洞房花烛,他们再也不曾行过亲密之事。
而她的夫君,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收回视线,唐宁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有关安全期的算法。
再过四日,她那位每月按时到访的亲戚就该来了。
如果她没记错算法,这几日正好是她的安全期。
虽说安全期并非绝对安全,可她的那位亲戚向来守时,几乎从未提前或者延后。
也即是说,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可以尽享甜蜜,中招的可能性却极低极低,近乎为零。
将肩头垂落的长发梳顺,唐宁放下木梳,起身朝着靠着软榻,正在翻看兵书的夜无殇走了过去。
“你这是打算今晚就在软榻上歇息了?”
唐宁轻手取走夜无殇手里的兵书,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熟悉的香气钻入鼻息,夜无殇心头蓦然紧了紧。
悄然呼出一口长气,夜无殇抬起头来,牵过唐宁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眉目舒朗含笑。
“我还不困,娘子若是困了就先休息,不必等我。”
唐宁睨着他,挑了挑眉。
“你这是打算从今往后都等我入睡以后再就寝?”
“还是说,你近来其实都是在软榻上睡的,临近天亮才回到床上,躺在我身边?”
越想,唐宁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以某人的性子,确实有可能干出来这事儿。
眸光闪了闪,夜无殇轻笑:“怎么会?娘子怎么会这么想?”
“还是说,娘子习惯了有我陪伴在侧,我不在旁侧娘子便不能安睡?”
“既是如此,那为夫这便就寝,替娘子先将被窝睡暖。”
虽然近两晚他确实是在软榻上歇息的,临到天亮才返回床上。
但这事儿,他不可能认。
夜无殇作势就站起身来。
唐宁也不拦他。
看他当真走到床前,掀开锦被躺到床上替自己暖床,唐宁站起身来,将房中的烛火灭了大半,又落下床幔,随后也上了床。
“娘子,现在可觉得暖?”
夜无殇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吐在她耳边的气息含着笑意。
她眨了眨眼,在夜无殇怀里翻了个身,手随即抚上他纤瘦却结实的腰,来回轻轻摩挲,撩拨的意味很是明显。
夜无殇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动作迅速又精准地捉住她作乱的手。
“娘子,别闹。”
他本来就忍得辛苦。
她若再这么撩拨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唐宁也不废话,手腕一转便挣脱束缚,反制住夜无殇的手,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夜无殇懵了一瞬。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被他家娘子压在身下。
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渴望快速觉醒,身体的温度也急速攀升。
幽眸闪了闪,夜无殇嘴角轻扬,声音里多了些许隐忍的低沉和暗哑。
“娘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唐宁眉目清明,一脸平静。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我夫君,我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