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脚步匆匆地走了。
见唐宁眉眼间透着倦色,夜修文和巩春华也不再打扰二人,叫上刚刚赶来,连话都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的夜若兰便离开了院子。
“很累?”夜无殇来到唐宁身前,右手轻抚上的脸颊,眸中有着显见的心疼。
“还好,等会儿用过膳后,打个盹儿就好了。”
唐宁笑了笑,顺势倚进夜无殇的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
大抵是因为昨晚突然换了张床,而她有些认床,睡得便不是很踏实,一直辗转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今早起来后,她又随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回巴山。
在马背上历经四五个时辰的颠簸,她这身体就是铁打的也有些吃不消,整个人都蔫蔫的。
刚才,不想让巩春华他们担心,她才强撑着精神和他们说话。
这会儿他们人不在了,她整个人便松软下来,人也困得不行。
“先回房更衣,嗯?”
夜无殇声音柔软,轻抚着她的后背。
“把身上的轻甲换下来会舒服一些。”
她懒得动,想着眼前的人不仅是大唐顶天立地的君王,也是自己的夫君,她今后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便在他怀里蹭了蹭。
“不想动,你抱我回房吧。”
夜无殇难得见她露出如此柔软的一面,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夜无殇步履稳健地来到属于他们二人的卧房。
将她轻放在软榻上,夜无殇随即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替她挑选等下更换的衣物。
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儿,发觉倒数第二层隔板的衣物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夜无殇眉梢扬了扬,两指一夹撩起衣物的一角。
发现衣物下面压着的是书,且上面那本书册的封皮上的书名似曾相识,那双幽深的眸中有异色划过。
黄帝内经?
和大婚前一晚他收到的那几本书一样都是医书,莫非……这本书也是秘戏图?
坐在软榻上,眼皮儿正打着架的唐宁恍惚间想起来什么,蓦然坐直了身形。
她转过头去,刚想开口让夜无殇随便拿套衣裳出来就可以了,就见夜无殇面色无异地关上柜门,托着衣裳来到她身前。
“换上吧,换好后先眯一会儿,饭菜好后我再叫你。”
目光在夜无殇脸上转了转,又瞥了眼不远处的衣柜,想着眼前的人当是没有发现自己特意藏在柜子里的秘戏图,不然不会这么平静,唐宁捧着衣物去到了屏风后,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轻甲和外衫脱下,换上轻便的常服,随后夜无殇也换下了身上的轻甲。
“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外面看看。”
在唐宁额前落下一吻,夜无殇便离开了卧房。
唐宁没有强撑,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
当天夜里,月上柳梢。
唐宁和夜无殇正在房中对弈,守卫突然来禀。
“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定国侯的祖父和父亲求见。”
唐宁和夜无殇对视了一眼。
朴景天的爷爷和爹?
他们二人来做什么?
他们还没回东源?
见夜无殇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唐宁问道:“他们可有说是为何事前来?”
守卫摇了摇头:“没说,他二人只说要求见娘娘和皇上,人这会儿正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