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难宁,与夜无殇和唐宁胡侃了几句,一直未能等到夜若兰出现,朴景天就以还有军务为由告辞离开了。
夜无殇也没挽留他,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盒。
他十指纤长,骨节分明,肌肤又白皙细腻,透着柔润的光泽,比之女儿家的纤纤玉手也差不了多少。
唐宁望着他不疾不徐捡拾棋子的手,一不小心便走了神。
这手……未免也太好看了些。
看得她好想上手摸上一摸。
终于捡完了桌上的棋子,夜无殇一抬头就撞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好看的剑眉扬了扬,眸中噙着戏谑。
“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难道我这手上有花?”
唐宁一愣回神。
花倒是没有,不过比花好看就是了。
这话她到底没说,怕夜无殇觉得她不矜持,跟女流氓似的。
神色从容地端起一旁的茶盏,她以喝茶来掩饰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对于世子和若兰,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夜无殇放松身形靠进椅背,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凤目里波光暗涌。
所以,她刚才走神,一直在想那个朴景天?
唐宁没有想到夜无殇竟然会听不懂自己的话,只能出言解释。
“我是问你,你觉得世子和若兰是否般配。我看伯父和伯母对世子似乎都很满意,有意招他为婿。”
夜无殇挑了下眉,轻嗤了一声。
“我夜家的女婿岂是那么好当的?”
唐宁:“……”
他这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她惹到他了?
还是世子惹到他了?
不论是她还是世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做。
还是说,他觉得世子配不上若兰?
唐宁不知道的是,男人的情绪,也是说变就变的,尤其是占有欲强的男人。
眸光幽幽地凝她一眼,夜无殇别开视线,探身从桌上的棋盒里抓出几颗棋子攥在掌心里把玩。
“别说若兰和世子现在对彼此无意,就算他们彼此情投意合,我夜无殇的妹妹,也不是谁说娶就能娶的。”
这是要为难世子的意思?
猜不透夜无殇的心思,况且如今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唐宁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城外,军营里。
回到营地后,心情烦闷的朴景天,脱掉身上的外袍,召来心腹就在演武场对打了一场。
两刻钟后,两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蓝天喘着粗气缓神。
过了一会儿,心腹坐起身来,蹙眉望着边上双目放空,明显心思飘远的人。
“世子,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最近两日总感觉你心神不宁的。”
朴景天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对夜若兰一见倾心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身边的任何人,也没想好要怎么向他们请教。
身为世子,身为朴家军的上司,跟部下请教如何讨未来丈母娘的欢心,他感觉挺没脸的。
心腹往四周环顾了一圈,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二人,压低了声音。
“世子,是不是夜公子他……为难你了?”
“为难”二字,心腹刻意咬得比其他字重上一些,他相信朴景天能听懂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