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殇和唐宁在大堂内与众人嘘寒问暖闲话家常之际,在县衙后院连接东西跨院的回廊里,一道身影忽然纵身落入廊下。
正在观看比试的连祁等人听到动静转过头去,就见离开巴山已有一个月零三天的连康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咦!小康子回来了!”连祁热情地迎上前去,“正好我们单一个人出来,等下你上场和连宇比试!”
连宇也是他们兄弟当中的一人,因为年纪最小,也是最晚被夜无殇带回夜家的人,他们平时都喜欢称呼他为连老幺。
“滚!你才是小康子!你全家都是小康子!”
连康直接甩给连祁一记大白眼。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乱喊他的名字。
尤其是这种类似太监的小名,听着就晦气!
“我的名字里又不带康字,至于我家人……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家人。”连祁笑着回嘴,但到底是没有再乱喊连康的名字。
来到兄弟们身边,连康看一眼院子里正在切磋的二人,挑眉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公子要求的?”
“唉!你是不知道,自打你送楼姑娘离开之后,我们这些日子过得有多凄惨!”
一旁的连默哀怨地叹息一声,将连康护送楼湘离开巴山后发生的一切一一道来。
说到激动处,他的唾沫星子都险些飞到连康和连祁的脸上去,逼得两人嫌弃地后退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等连默说完,连康看看院里遵照夜无殇的吩咐比试的两人,心里万般庆幸,夜无殇当时将护送楼湘和接夜修文等人前来巴山的任务交给了他。
在巴山和北町之间来回奔波累是累了点儿,可也比挨了板子之后,还要每天经受公子的折磨来得强。
公子的指点很到位是真的,但他指点的过程和方式……让人一言难尽也是真的。
反正谁经历谁知道!
主子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
夜里,一家人用过晚膳后,夜修文和巩春华他们就回到下人已经收拾好的院落休息。
花厅里,待白芍奉上热茶,夜无殇便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到门外候着。
瞟了眼唐宁的手腕,夜无殇眉目沉静,“你的手不碍事吧?可要让军医过来看看?”
唐宁摇了摇头:“不碍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她腕间那骇人的红肿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消下去了,只是内里受伤的骨头还未好全。
夏青拉着她的手查看时,虽然碰到了她的伤处,但说到底,夏青并未使多大的力道,疼了那么一会儿后,痛意也就消了。
心里不放心,夜无殇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解开她腕间缠着的纱布细细查看。
见连日来涂抹药膏的地方肌肤并无异样,夜无殇这才放下心来,但嘴里依旧不忘叮嘱。
“你呀,往后还是仔细一些的好。便是青姨和我爹娘他们,也要离他们远一些,他们不知道你身上有伤,下手没个轻重。”
“放心,我记着的。”
唐宁收回手拢好衣袖,心里有些庆幸洪大夫昨日给她换了药膏。
比起先前涂抹的药,新换的药膏药味极为清淡,甚至还有股淡淡的花草香气。
若是早前涂抹的那种药膏,青姨和夜伯父夜伯母今日离她这般近,定能闻见她身上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