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连祁立于廊下,夜无殇望着院中景致的眉目间泛着冷意。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护住阿宁?还记得我出征之前是怎么交待你们的吗?”
连祁当然记得夜无殇在出征之前交待他们的话。
在出征西蜀的前一晚,夜无殇曾将他们召集到一处,叮嘱他们待他走后,务必要护好唐宁,万不可让唐宁有半分的闪失,否则唯他们是问。
心中明白夜无殇定然是知道了唐宁的伤情,连祁撩起衣摆便单膝跪了下去,没有为自己和兄弟们说一句开脱罪责的话。
“是属下和兄弟们失职了,还请公子责罚!”
“你们的确失职,责罚自然是免不了的。”夜无殇声音沉沉,“不过在领罚之前,你需得把阿宁受伤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唐宁的身手没有人比夜无殇更为清楚。
虽说唐宁没有内力傍身,但以她现如今的身手,莫说寻常人根本伤不了她分毫,便是连祁他们这样的高手,要想伤她也不容易。
能让唐宁的手伤成那般模样,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便是唐宁是为了保护旁人疏于防范而因此受伤。
要么,便是司马炎此番派来的人中有不同寻常的高手,就连连城他们也不是对手。
知道自己便是问了唐宁也不一定说实话,夜无殇这才选择直接来问连祁,询问当时在场的其他人。
“是!公子!”
没有半句隐瞒,连祁将昨晚司马炎率军攻城,唐宁带领他们前往城楼退敌的事从头到尾仔细地说了一遍。
包括他们在县衙门口遇上了唐家的三公子,唐仲业随后跟着去了城楼,在城楼上待了一夜,以及唐宁如何部署退敌,又是如何与夜袭城楼想要破坏大炮的人周旋并最终因此受伤的详细经过,他也一并告诉了夜无殇。
夜无殇听完,那双眸子深处似有寒光翻卷。
“你是说,那个叫秦锐的人,身手与我不相伯仲,甚至很可能在我之上?而且他离开城楼前的举动很是反常?”
连祁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很是郑重。
“就我们与他过招时的情形来看,他的身手至少能与公子打个平手。”
“至于反常一说,他和主子交手时,属下的确有听见他问主子手中的匕首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像他曾经见过那把匕首,认识那把匕首原来的主人。”
夜无殇眯了眯眸。
唐宁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他自然见过。
不止见过,甚至可以说,他和唐宁当初之所以能够结缘,那把匕首也有一部分的功劳。
只是,那把匕首他曾经仔细瞧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莫非……是他当初看得不够仔细,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交替变换,夜无殇没有再问什么,神情淡淡地挥了挥手。
“下去吧,昨晚凡是留守城楼的人,每人自行领罚十板。”
“另外,交待下去,从明日起,所有人需得每天练功两个时辰,凡有偷懒懈怠者,我必有重罚!”
“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连祁重重应声,然后站起身,一个闪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