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奔驰的骏马在县衙大门外稳稳停下。
夜无殇先行翻身下马,接住下马的唐宁后,他就急不可耐的将唐宁打横抱起,纵身飞向后院。
他抱着唐宁直接来到唐宁的卧房,抬脚一踢,就将卧房的门给关了起来,随之将唐宁抵在门上,头跟着俯了下来。
只是,唇上传来的并非记忆中熟悉的温软触感。
他低眼一瞧,只见唐宁用手捂住了自个儿的嘴。
手掌后,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勾得他的心一阵酥痒。
“那个……我昨晚在城楼杀敌后,没有洗澡。”唐宁开口解释。
她说的是实话,今早从城楼回来,因为实在太累,她只是换下了身上带血的脏衣,并未从头到脚好好梳洗,甚至连脸都没洗就躺床上休息了。
后来起床,她虽然洗了把脸,却依旧未曾沐浴。
在城楼坐镇一夜外加一天,吹的是带着血雾的风,闻的是带着血腥气的空气,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血池里打了个滚似的,身上都是血的气味,再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和药膏味,别提多难闻了。
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夜无殇弯起的嘴角似夜里高挂在天边的弦月,温柔得能让人的心都化成水。
“我不嫌弃。何况真要论起来,也定然是我比你脏,我出征多少日,便有多少日未曾沐浴了。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闻闻看,我身上是不是都已经臭了。”
唐宁当真放下手仔细地嗅了嗅,夜无殇身上确实有一股子淡淡的汗味,但并不算难闻。
夜无殇含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是不是已经臭了?”
唐宁诚实地点点头,“是有点臭,不过还好,还能接受。”
夜无殇轻笑:“那你嫌弃吗?”
唐宁摇了摇头,“不嫌弃。”
夜无殇没再废话,再度低头,以实际行动来表明他心里的想法。
无人打扰的室内,两人呼吸交缠唇齿相依,以恋人间亲密的举动来诉说心中多日的思念,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离开来。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房间里回荡着两人的喘息声。
唐宁依偎在夜无殇怀里,夜无殇轻揽着她的腰,这一刻,两人心中只有彼此,旁的事都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过了会儿,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已平复,夜无殇这才牵起唐宁的手,走向房中的座椅。
扶着唐宁落座时,夜无殇不小心触碰到唐宁腕间肿起的地方,疼得唐宁嘶了一声。
夜无殇眉目一凛,迅速撩起她右手的衣袖。
乍然瞧见她腕间缠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夜无殇方才还如沐春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布满了阴云。
“怎么伤的?谁伤的?”
知道夜无殇这是生气了,不想他担心或是自责,唐宁微微使力抽回自己的手,淡笑着放下袖子遮挡住腕间的纱布。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都是白芍那丫头怕我再磕着碰着,这才将纱布缠得略为厚实了些,瞧着也就格外的瘆人。”
盯着她的脸瞧了一阵,夜无殇到底收敛了身上的怒意,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可是已经找军医看过了?军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