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事,唐宁不免又想到了秦锐。
想到他看匕首时的神情,想到最后他用力将她推出去,却未曾动用内力伤她。
那把匕首是她生母留下的遗物,莫非……秦锐认识她的生母?但这怎么可能?
秦锐是西齐人,还效力于西齐皇室,而她的生母,却是生于东阳,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认识?
一旁的茯苓心里松了口气。
只逃走了一个?那就好,公子也快回来了,等公子回来,就不用再怕司马炎的人了。
唐宁正想得出神,院子里便传来脚步声,不多时,先前奉命追击秦锐的人来到花厅向她复命。
“启禀主子,那个秦锐的刺客叫他给逃了,属下们将城里城外仔细搜查了两遍,也未发现他的踪迹。”
意料之中的事,唐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虽然秦锐受了伤,但最后一击她并未刺中要害,以秦锐的身手,只要他不恋战,想要脱身轻而易举。
吩咐复命的人下去休息后,唐宁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茶是花茶,在劳累一夜过后喝上一杯这样的热茶,她只觉身心都十分畅快。
怕司马炎退而复返,再度率军攻城,喝下整杯茶缓解了渴意后,唐宁就回了自个儿的卧房休息,让白芍和茯苓有事再唤她起来。
唐宁很快陷入梦境,而在此时的城东,唐仲业刚刚回到客栈。
客栈外的长街上,四处可见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以及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黑衣人的尸首。
虽然唐仲业昨晚不在,但仅凭这些尸体和血迹,他便可以想象昨夜此处的战况有多么激烈,比之城楼上的恶战只怕差不了多少。
“公子,您昨晚上哪儿去了?您都不知道,昨儿您离开以后没过多久,客栈外面就来了好些刺客,跟皇上派来的侍卫和四姑娘安排的人打得可激烈了。”
跟随唐仲业来到巴山的小厮一见到他回来,便从客栈门口迎了过来。
他没有正面回答小厮的问题,下马后就将马鞭和缰绳交给了小厮。
“我父亲和五妹可还安好?他们都起了吗?”
小厮点了点头,“公子放心,老爷跟五姑娘都很好,不过昨晚闹得实在厉害,他们都一宿未睡,这会儿正在大堂享用早膳。”
“我知道了,你先把马牵去马厩吧。”
吩咐完小厮,唐仲业便抬脚进了客栈。
如小厮所言,唐筠霖和唐婉茹都在大堂。
不过两人的胃口似乎都不太好,桌上摆着的早膳根本没怎么动。
见他回来,唐筠霖抬眸看了看他,那双写满阅历的眸子里,透着询问和探究。
“你昨晚去见你四妹了?”
这事根本瞒不住,唐仲业索性也就实话实说。
“嗯,我昨晚去了县衙,后来跟着四妹去了城楼。”
“你去了城楼?”唐筠霖眸光深暗,“那你可是见到了他们所使的暗器?”
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唐仲业神情淡淡:“见到了,确实威力惊人。不过我并未走近,只是在远处瞧了几眼,加之夜里光线昏暗,敌军来袭城楼上一片混乱,所以我看得并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