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跟茯苓已经摆好了午膳,我陪你一起过去用膳。”语调温和如常,好似之前什么也不曾发生。
唐宁没有应声,神情淡漠地越过夜无殇,来到花厅自行盛了大半碗米饭,执起筷子就开始用膳。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夜无殇自发自觉的在她旁边落座,看她冷冰冰的模样,面上不显声色,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思忖该说点什么来打破此刻僵凝的气氛。
“这鱼做得不错,你尝尝。”
夜无殇夹起一块鱼肉,欲要放进唐宁的碗中。
然而他手中的筷子才伸到一半,唐宁忽然将碗挪到一边,明显拒绝他为她夹菜的模样。
伸在半空的手僵了片刻,无奈,夜无殇只得若无其事的将筷子缩了回去,自己吃下那块鱼肉。
过了会儿,瞟了眼外面的天色,夜无殇状似随意地开口。
“看这天气,明儿个估摸是个艳阳天,不若我们策马去城外走走?”
唐宁自顾自吃着饭菜,连眼皮儿都未曾抬一下,压根没打算理会他,他却毫不气馁,继续自说自话。
“不想骑马也行,我们可以去城外钓鱼,如今这时节阳光不燥,在河边垂钓再是合适不过。”
唐宁依旧没有理他,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东拉西扯地胡侃。
“话说回来,连城他们都老大不小了,你觉得,在他们当中为白芍和茯苓各挑一位夫君如何?”
“连城这人素来稳重,且从不胡来,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觉得,把白芍许配给他甚是不错。”
“至于茯苓,我想把她许给连祁或者连康,茯苓性子内敛,连康则机灵爽朗,他们两人搭在一块儿……”
“咚!”唐宁忽然将手中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用绢帕擦了擦嘴。
随即她抬起头,扬声对外面喊:“白芍!”
外面无人回应,她便知晓,白芍跟茯苓此时不在院中,当是有事去了别处。
夜无殇还以为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叫白芍进来是想过问白芍的意思,嘴角向上弯起。
“你也觉得白芍跟连城甚是般配?那茯苓跟连康呢?”
她瞥了夜无殇一眼,神情冷淡。
“姻缘二字讲求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而不单单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或是听从主子的安排。”
“你若想为他们牵线,最好先私下问过他们的心思,莫要做那乱点鸳鸯谱之人,误了他们四人的一生。”
余光瞥见白芍和茯苓正穿过院门回来,唐宁转过头去:“白芍!”
听到召唤,白芍疾步走了进来,赶忙对她福身行礼。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军营走一趟,替我把铁统领请过来。”
“铁统领吗?”白芍怔了怔,一双扑闪的杏眸看起来有些呆,又有些萌,“奴婢去请他,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他这会儿估计正在同士兵们操练,你让连祁备辆马车送你过去,待到了营地,你让门口的兵士唤他出来,就说我有要事请他到衙中商议。”
“……是。”白芍屈了屈膝,转身退了下去,原本嫩白的耳垂,悄无声息爬上些许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