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咱东阳也有不少名医,难道朴老侯爷跟永定侯就没请各地的名医前来给朴世子诊治?”
“怎么可能没有?朴家现在可就朴世子这么一棵独苗儿,这要不治,朴家将来的香火怎么延续?我听人说,为了给朴世子治病,朴家的家底儿都已经掏空了,现在都打算遣散朴府的私兵了。”
“堂堂侯府沦落到这步田地,说来也真是令人唏嘘。”年轻男子一脸感慨。
“谁说不是呢?”中年男人附和,“尤其是和永平侯府一比,如今的永定侯府就只能用惨淡二字来形容。”
默默听着两人交谈的唐宁,用火钳往炭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
这永平侯世子到底生了什么病?
听这意思,应该是已经请过不少大夫给瞧过了。
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楼湘去了当真就能治好?
万一楼湘对朴世子的病也没有办法,那她和夜无殇该如何说服永定侯和朴老侯爷?
围坐在火盆前的三名男子断断续续又聊了些其他话题,等到方才的小二前来相请,说晚膳已经备好,唐宁几人就先行回了客房。
等到用完了晚膳,待小二带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撤了下去,唐宁不再隐藏心底的疑惑。
“那永定侯世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此番楼姑娘可有把握?”
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房外无人后,夜无殇才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朴世子当年坠马时,不小心伤了子孙根。”
唐宁怔了怔。
这……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楼湘是姑娘家,她要如何给朴世子看病?
约莫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楼湘道:“在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只有病患与健康人之分。”
“只要那朴世子当年坠马时,没有丢失什么身体部件,我就可以尽力一试。”
唐宁:“……”
好吧,是她的想法太过狭隘了。
几人坐着歇了会儿,就各自洗漱休息了,等到第二天天明,再继续赶路。
接连赶了两日的路,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潼关城。
顺利入城以后,夜无殇命连城先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后亲自写了张拜帖,让连城连夜送往永定侯府。
得知连城的主子乃是医者,管家不敢有片刻的怠慢,赶忙拿着拜帖来到后院,找到永定侯朴旭尧。
“老爷,刚才府外有人送来拜帖,说是他的主子想要拜见老爷您。老奴听他说他的主子乃是大夫,就自作主张将这拜帖给接了下来,老爷您看您见是不见。”
这些年朴家门庭冷落,已经很少有人来永定侯府登门拜访了,朴旭尧边接过管家手里的拜帖边问:“那人可有说他的主子是什么人?”
“不曾,那人只说他主子现住在城西的永福客栈,老爷若是决定见他的主子,派人去永福客栈相请便是。”
朴旭尧神色里多了几许诧异,慢慢展开手里的拜帖,缓缓掠过帖子里的内容。
待看完整张拜帖,朴旭尧神色急切地抬起头来。
“送拜帖的人可是已经走了?”
“走了,老奴接下拜帖后就回去了,可是要老奴现在就派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