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以置信,但李良弼不敢有丝毫懈怠,拱手道:“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李良弼站直身,快步离开书房,令人前去夜府和宁宅传令,让两处的官兵立即前往云鬓花颜和绸缎庄拿人。
随后他又让人拿着他的令牌,去军营另外调拨一队人马前往码头,将夜氏船行的人带回来。
吩咐完所有,李良弼站在府衙的大门外,看着头顶湛蓝如洗的天空,身上阵阵发凉。
南宫宣是如何断定宁兮就是唐宁的,他不清楚,也不敢多问。
但从夜府和宁宅人去楼空的结果来看,南宫宣的断定无疑是对的。
他无比庆幸,自己平时和夜无殇走得并不是很近,平素的往来也很低调,夜无殇每次派人过来,都会刻意避人耳目,不曾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在太阳下站了会儿,直到身上没那么凉了,李良弼才转身返回书房。
来到南宫宣跟前,李良弼恭恭敬敬地回禀:“皇上,微臣已经交待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带人回来了。”
幽凉的眼神紧锁着他,南宫宣并未吭声。
若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自个儿头顶,饶是已经混迹官场多年,见惯了各种风浪,李良弼还是止不住的头皮发麻,觉得自个儿的脑袋跟秃了顶似的,凉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宣冷冰冰的声音隔空飘来。
“李大人,你与夜家私下里就没有往来?你没有往宁宅偷偷传信,告诉他们朕下令捉拿他们,让他们提前撤离?”
心头咯噔一声,什么也来不及细想,李良弼撩起衣袍就跪地磕头。
“皇上明鉴,不管是吴家还是夜家,微臣与他们都无来往,更不可能给宁宅传信,皇上您就是借微臣一百个脑袋,微臣也没有那个胆啊。”
南宫宣语调深沉:“没有最好,若是让朕查出是你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
李良弼心头发凉,却不敢说太多的话为自己辩解,只能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皇上明鉴,臣绝对没有做那足以砍头之事。”
南宫宣瞟了他一眼,并未再说其他的,也并未让他起身。
天子未曾发话,他不敢妄自起身,只能保持着磕头的姿势,脑门一直贴着地上冰凉的青石板。
时间悄无声息流逝,约莫过了一刻钟,负责前往云鬓花颜和绸缎庄拿人的府兵终于派了士兵回来传话。
在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士兵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李良弼为何跪在地上。
在得知座上的人是当今圣上以后,士兵们心头一震,忙跪地回话。
“启禀皇上,云鬓花颜无人,整个铺子里就只有一些没用的胭脂水粉。”
“启禀皇上,绸缎庄同样如此,一个人也没有。小的问过附近的商户,说是在军队入城以后,绸缎庄突然将门关了,至于绸缎庄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越听,南宫宣的脸色愈发阴沉。
等到前去码头拿人的官兵传回同样的消息时,南宫宣终于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一拳砸在了书桌上,“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