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几封信,李良弼在信上做了详尽的批注,注明信他已经看过,信中提及的人他也已经命衙役做了调查和审讯,但最后俱是证实与废后唐氏没有任何关系。
右边的信则是干干净净,信上没有任何的批注,很可能李良弼还未来得及看信,又或者,信他已经看过,但衙役还未调查出结果。
接连拆阅了十来封信,见信中所述内容基本大同小异,南宫宣渐渐失了看信的兴致。
虽然不认识写这些信的人,也不认识信中被举报的人,但看写信人的口吻,南宫宣完全能够预见,他们完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和心中的贪婪,被举报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直到,在一封信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南宫宣不由怔了一瞬,随即脑海中闪过某些略为久远的画面。
当记忆中分属两人的眼睛相互重叠时,南宫宣心头一震,下一刻面色大变。
他总算知道当初去宁宅拜访时,为何会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了。
原来宁兮就是唐宁!
她们两人是同一个人!
想起每次去宁宅时的种种,南宫宣有种被人当成猴子戏耍的愤怒。
心中怒火翻涌,南宫宣蓦然转身面若寒霜:“来人啦!”
刘庆和袁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听南宫宣的语气,就知道事情不妙,赶忙抬脚进屋。
“公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袁都恭敬询问,并未忘记南宫宣此刻的身份是萧公子,李良弼的表弟。
“袁都,你速速带人前往宁宅,将宁宅所有人等全部拿下!”
刘庆和袁都俱是心头咯噔了一下,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宁宅拿人。
回首看了看外面探头探脑的衙役,刘庆谨慎地问:“公子,宁姑娘可是犯了什么事?宁姑娘背靠夜家,若是妄动干戈,怕是会引起不小的混乱。”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不能不问缘由随意拿人。
何况宁姑娘与夜家家主关系匪浅,若是将宁姑娘捉拿入狱,那位夜公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北町情势复杂,夜家在北町很有威望,这一个不留神,怕是会激起民愤,引起动荡。
南宫宣岂能不明白刘庆的意思,身为君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东阳的局势。
瞥了刘庆一眼,他吐出口的话语似冒着彻骨的寒意。
“背靠夜家又如何?夜家挟持废后,妄图用废后要挟朝廷犯上作乱,你以为这回夜家还能跑得掉?朕捉拿乱臣贼子,何人又敢非议妄言!”
刘庆心头狠狠一震。
挟持废后?
夜家何时挟持废后要挟朝廷了?
深知南宫宣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语,再联系南宫宣的话和近来的举动,刘庆心里涌过一个大胆的猜测,随即他被自己的猜测给吓了一跳。
宁姑娘就是皇上寻找多时的废后唐氏?
这……应该不可能吧?
无论怎么看,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关系啊。
刘庆正欲说些什么,恰在这时,外头传来李良弼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做什么?找不到事情做吗?”
“没事就下去练练拳脚,把身子骨练结实一些,省得将来出去执行公务时被匪徒一拳就给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