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肯定是有的,吴永泰几乎将城中的大夫全请去吴府看了一遍,但所有大夫诊断的结果都差不多,都未能诊出吴清姿是中了毒。”
“那些大夫说,她这是平日心中积压的怒火太多,未能及时宣泄出来,才会久积成疾,得这狂躁失智之症,遇人就咬。”
“见所有的大夫都这么说,吴永泰就算再不愿意接受,也只能相信。吴清姿咽气那会儿,他险些晕厥过去,但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坚持亲自操办吴清姿的丧葬事宜。”
听连康娓娓道完,唐宁神色平静地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
她并不同情吴清姿,更不会同情吴永泰白发人送黑发人。
吴清姿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其咎由自取,更是吴永泰一手促成。
若非吴永泰一贯纵容宠溺,吴清姿也不会养成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更不会到处惹事生非,三番两次出手害人。
她和夜无殇之所以决定动手,既是为了自保,也算是报当初的仇怨。
所谓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便是如此。
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夜无殇道:“行吧,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连康走后,两人也没有再闲聊。
时辰已经不早,夜无殇召来连洋连海询问了一番地道的进度,得知地道已经挖通,他就先回了夜府,唐宁在洗漱过后便也歇下了。
……
翌日,旭日初升,吴清姿暴毙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益阳城的大街小巷。
许多百姓在听闻消息的第一刻,一脸的难以置信。
但随之便是鼓舞庆贺,称老天终于开眼了,将那个跋扈狂妄的女人给收了回去。
消息传到春秋客栈时,正在下楼的南宫宣看了眼身后的袁都,眸光幽邃。
“你做的?”
袁都赶忙否认:“公子明鉴,属下什么也没有做。属下昨日去吴府的时候,发现吴府里有大夫出入,还听吴家的人说是吴清姿病了,属下想着她既病了短期内肯定不会再来骚扰公子,就直接回来了,未在吴府多留一刻。”
袁都的话南宫宣自然是信的,袁都既然这般说,他也就没有再问。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了也就没了,这世上每天生老病死的人那么多,有人突然暴毙也很正常。
一行人来到大堂,简单地用过早膳以后,南宫宣道:“去准备马车,等下去衙门转转,看看李大人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袁都和刘庆对他的吩咐都没有异议,默默下去安排马车以及随行的护卫。
衙门距离客栈并不算远,从客栈出发,不到两刻钟就到了。
南宫宣此前便以李良弼表弟的身份同李良弼来过衙门,衙门的衙役对他都很是客气,直接将他领到了李良弼在衙门堆放公文的书房。
“萧公子,您先在这里坐会儿,李大人他出去办事了,估计过会儿就该回来了。”
“你先下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
礼貌地冲他颔了颔首,衙役就退了出去,在门外远远地守着。
书房南宫宣之前也来过,他知道从郡内各地搜集上来的举报信李良弼都会放在桌上的匣子里。
心中记挂唐宁的下落,他起身来到案桌前,慢条斯理地拆开匣子里的信件,一封一封快速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