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准备出府办事的李府管家来到门口,瞧见地上躺着的似是信函的物件,面色诧异地弯腰捡起。
待看清信封上所写的字,李府管家皱了皱眉。
郡守亲启……这信是给老爷的?
没有丝毫迟疑,管家急忙打开大门往外瞧了瞧,却并未看到任何送信的人。
凝眸思忖片刻,管家当机立断关上大门,返身大步前往李良弼的院子。
李良弼此时并不在府中。
管家一路来到李良弼的书房,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李良弼处理公务的案桌上,末了还特地寻来本书压住信函的一角,以防开门关门之际,从外面吹来的风将信吹落到地上。
离开李良弼的院子之前,管家不忘叮嘱院中忙活的家仆。
“等下老爷回来之后,记得禀报老爷,说有人给他寄了封信,信我放在他书房的案桌上了。”
闻言,家仆态度恭敬地回道:“小的知道了。”
管家离开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李良弼才从外面姗姗归来。
他是从衙门回来的。
自从得知南宫宣来了益阳,他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待在衙门,一副心系民生、尽职尽责的父母官形象。
他刚回到院子,正在点灯的家仆想起早些时候管家的交代,上前恭敬行礼。
“老爷,管家先前交代,说是有人给您写了封信,他把信放在您书房的案桌上了。”
信?李良弼扬了扬眉。
“管家可有说是谁写的?”
“没有。”
李良弼挥了挥手,示意家仆退下,随即脚尖一转,朝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就那么大点儿地,一进屋,李良弼一眼瞧见案桌上姜黄色的信封。
他迈步走过去,拾起信封时漫不经心扫了眼封皮上的字,嫌弃地挑了挑眉。
这是……郡守亲启?
这字谁写的?
说难看都是抬举了。
忍着嫌弃拆开信封,待看清信中所写内容,李良弼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散漫渐转严肃,到最后直接变为凝重。
待看完整封信,他快步来到书房外面,扬声询问:“这封信管家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侍立在回廊的家仆听见动静快步跑了过来,“回禀老爷,这封信管家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拿过来的。”
“管家呢?他人现在在哪儿?让他马上过来见我!”
“老爷,管家说他要出府办点私事,没那么快回来。”
“那你去大门守着,等他回来让他立马赶来见我!”
“是,小的这就去。”
待家仆跑远,李良弼在门外站了会儿,又返身回到书房,拾起那封信反反复复仔细,就怕是自己看错了字会错了意。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他放下信,眉间布满疑惑。
这封信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为何放着十五万两赏银不要,而选择匿名举报?
是和夜家有仇,和宁姑娘有过节,所以想蓄意陷害宁姑娘?
还是这人当真知道些内幕,信中所言也句句属实,只因畏惧夜家的势力,这才选择了不暴露自个儿身份的方式匿名给他写信?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李良弼知道是管家回来了。
待管家行至门口,他立即问:“你可有看到送信的是什么人?”
管家看他神情就知道这封信事关重大,关上房门快步来到案桌前,将捡到这封信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