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是不是去过汴京?”夜无殇眯了眯眸,“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自然是说我从未去过。”
唐宁将她和南宫宣先前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夜无殇听完,手指习惯性地轻敲桌面。
“听他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对你起了疑心。”
“可从他来益阳,我和他总共也就只见过两次。而这两次见面,我敢确定自己从未说过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话。”
夜无殇自然是相信唐宁的。
他深知唐宁素来谨慎,说话也极有分寸,不可能主动在南宫宣面前说任何暴露自己身份的话语。
而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亦或是平时的举止神态,如今的唐宁都和从前不同,和那个痴痴傻傻的傻子皇后没有丝毫的共通之处。
可南宫宣是什么人。
南宫宣坐镇朝堂多年,每日都要在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之间周旋徘徊,无论是警觉性还是洞察力,都要远远超于常人。
他极有可能仅凭某一瞬间的直觉,就断定某个人身份可疑。
看了看唐宁,夜无殇宽慰道:“就算怀疑,他现在也找不到任何实质的证据,你不必太过在意,还是像从前那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到夜府的人全部撤走,到时就算他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他也不能耐你如何。”
夜无殇说的唐宁自然都懂,以如今的情形,他们也只能一切照旧,如此方能稳住南宫宣。
……
春秋客栈内,在得知南宫宣要召见自己后,李良弼立马赶了过来。
只不过,为免引人注目,李良弼并未走客栈的大门,而是命人直接将马车赶到后门,从后门溜到二楼。
一进屋,李良弼立即跪拜行礼。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起吧。”
“谢皇上。”
站起身后,李良弼偷偷打量了眼南宫宣的脸色,问:“皇上,不知您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南宫宣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那位宁兮姑娘,你对她了解多少。”
李良弼被问得一愣。
宁兮姑娘?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该不会是看上那位宁姑娘了吧?
心中暗自猜测着,李良弼小心斟酌着措辞:“回皇上的话,微臣只见过那位宁兮姑娘一次,就是上次随皇上一起去宁宅的时候。”
“对于宁兮姑娘,微臣实在是谈不上了解二字,微臣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坊间盛传的传言罢了。”
“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南宫宣端的是气定神闲。
“微臣听说,那位宁兮姑娘原是安阳郡人,与夜家是远房亲戚,因着家中生了变故,无人可依,这才千里迢迢赶来益阳投奔夜家。”
“在夜公子的帮助下,她很快在益阳安顿下来,后来凭着一手制作唇脂的本事,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赚了不少银两。”
说着,李良弼顿了顿,偷偷看了眼南宫宣的脸色,才接着往下道:“微臣还听说,宁兮姑娘和夜公子情投意合,已经到了议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