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整五百两。”
夜无殇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了顿,语气甚为悠闲。
“早知道你会喜欢这幅画,我就不把它拿去画斋卖了,直接带过来送给你就好。”
闻言,唐宁怔了一下。
待反应过来夜无殇说了什么,脸上难掩讶色。
“你说这画是你画的?当真?”
夜无殇点了点头,“早年闲来无事,一时兴起便随手涂鸦了此画。你若不信,可以看看落款的名字,正好是我的真名和楼漠白这个化名拼凑起来的。”
唐宁视线下移,最终停在落款处颇为潇洒恣意的签名上。
无白……
夜无殇和楼漠白……
这人起名未免也太过随意了些?
他就不怕有心人看到之后发现他和楼漠白是同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般无厘头的化名,若不是他这个当事人亲自说穿,旁人只怕很难想到其中隐藏的奥秘。
想起夜无殇刚才说画是他早年所画,唐宁边将画轴收起边问:“什么时候?”
夜无殇知道她指的什么,如实回答:“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我十三岁那年画的。”
“前两日收拾屋子时,偶然发现以前画的这些旧画,我想放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换成银子实在,就让人送去了画斋,没想到这幅画最后竟到了你的手里。”
唐宁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十三岁时便有这等画功这等造诣,不得不说,夜无殇在作画上很有天赋。
或者该说,他有天赋的并不止这一项。
就她所知,夜无殇在武功和棋艺上的造诣也远比同龄人高深,令许多人都望尘莫及。
想起自己刚才居然还嫌弃某人眼神不好,真要说起来,眼神不好,或者该说脑子不太灵光的应该是她才对。
在看到落款的签名的第一刻,她竟然没想到这幅画的作者其实是夜无殇。
她天天与夜无殇凑在一起,早该想到才是。说到底,是她对夜无殇的了解还不够深。
意识到这一点,唐宁决定好好反省自己,毕竟除了互相尊重和包容以外,相互了解才是爱情坚实的基础。
将画轴的系绳绑好放到一边,唐宁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格外认真。
“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夜无殇挑了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你。”唐宁答得干脆直白。
夜无殇怔了一下,眼中随即有笑意漫开。
未来娘子想要多了解他,这是好事,他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会的……你容我想想啊……”
夜无殇在那里认真思索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时候,相隔几条街外的宅院里,南宫瑾正立于桌前在欣赏字画。
他身前摆着一幅山水图,画中景致优美,意境深远,一笔一画都描绘得恰到好处,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盯着画看了许久,南宫瑾忽然出声询问侍立一旁的清风。
“清风,你觉得这幅画跟在画斋遇见的那幅画比起来,哪一幅要更为好些,又好在哪里。”
清风被问得一愣。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粗,哪里知道哪幅画好,又好在什么地方?
但自家主子既然问到了自己,他又不可能不回答,更不敢敷衍。
瞅了瞅桌上的画,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在画斋时南宫瑾相中的那幅画,清风很认真地回答:“属下以为,这幅画要更为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