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宅外,出了巷子,南宫宣并未与李良弼同行,而是带着刘庆等人走了另一个方向。
落后他一步的刘庆见他自打出了宁宅就绷着个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刘庆开启了疏解君心模式。
“公子,今日没能见到那位夜家的家主,倒着实有些可惜。”
南宫宣之所以随李良弼一同前来宁宅,除了想看看拒绝他的人到底是何模样以外,主要的因由,还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夜家的家主。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唯有亲自了解掌控漕运的各家家主,他将来才能想到恰当的对策,将漕运从他们手里夺过来。
眼看南宫宣步履稳健目视前方,一副好像没有听见的模样,刘庆继续再接再厉。
“公子,奴才听说,那位夜家的家主面如冠玉仪表不凡,是北町郡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可奴才方才瞧着,那位宁姑娘的相貌实在普通得紧,甚至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
“奴才在想,就算传言有时候有些夸张,那位夜公子的长相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不管怎么瞧,奴才都觉得这两人委实称不上般配。”
回想起方才在宁宅所见的女子,南宫宣眯了眯眸。
他虽然不是好色之徒,可就客观而言,那位宁姑娘的长相确实普普通通,不过,周身的气质倒是难以形容的独特。
可想着那人在面对李良弼时殷勤市侩的嘴脸,南宫宣唇边扬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女子那般市侩贪婪,一身的铜臭味,我倒以为,她与夜家的那位家主正好臭味相投,甚是般配。”
刘庆一听,便知南宫宣对那位宁兮姑娘很是不喜。
想着那位宁兮姑娘与李大人讨价还价时的模样,刘庆也觉得,似这般沾染了铜臭味的女子,就算相貌再好,也比不得京中那些大家闺秀端庄得宜。
见南宫宣面色不似方才那般紧绷,刘庆明智地转开了话题。
“公子,去前面转转吧,听说城里近两日来了群耍杂耍的,可以去瞧瞧热闹。”
没什么要紧事,闲着也是闲着,南宫宣便没有否决刘庆的提议,顺着人潮往前行走。
而在另一边,与南宫宣分开以后,李良弼就钻进了马车,从怀里掏出手帕快速擦拭脸上的汗渍。
刚才在南宫宣面前时他一直憋着一口气,直到此刻,他才把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给吐了出来,顿时浑身虚软,出了一身的虚汗。
心腹见他这般模样,关切地问:“大人,您没事吧?”
待擦干额头的虚汗,李良弼接连喘了几口气,才摆了摆手。
“无碍,歇一歇就好。”
心腹见他脸色并无不妥便没再多问,转而道:“听皇上刚才的意思,似乎再过半个月他就会启程回京了,若果真如此,倒算得上好事一桩。”
李良弼拧了拧眉,却不这么认为。
“他嘴上虽然那么说,却不见得半个月后就一定会回去。虽说下个月是太后的生辰,但到底不是满半百和甲子这样的大寿。”
“而且,先前也未曾听闻皇上会为太后大办寿辰,所以,他只怕还得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