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他在许多地方都开有药铺,在人脉一块并不比我差,我想着司马炎手底下的人若是受了伤,就算不请大夫看诊,也极有可能会去药铺抓药,就托他帮我暗中留意,若是发现司马炎等人的下落,立即给我来信。”
唐宁没有想到,楼澈居然那么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眸光动了动,她问:“那司马炎等人现在何处?可是确定当真是他们?”
“信上说,司马炎和他的手下如今正在德仓城中。”夜无殇眯了眯眸,“那位术士身体抱恙,短期内都不宜长途跋涉,想来他们暂时不会去往别处。”
“若是如此,那属下现在就带人过去,属下一定会取下那个术士的性命,还请公子下令!”连城拱手抱拳,一副请命出战的架势。
夜无殇瞅了瞅他,沉吟片刻后,道:“也好,你马上点齐五十个人,带上我师兄的这封亲笔书信还有我的令牌,等到了德仓后就去百草堂找徐大夫,待向他确认了司马炎的行踪,再秘密行事。切记,此次行事,务必要取了那老者性命,决不能叫他逃脱!”
“喏!属下定不负公子所托!”
接过夜无殇递来的书信和令牌后,连城便退了下去。
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待放下茶盏,见唐宁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夜无殇笑了笑。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说着,夜无殇当真抬起袖子在脸上擦了擦,末了问:“如何?可是擦干净了?”
唐宁摇了摇头,“没有,你脸上不脏,我只是在想,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夜无殇怔了怔,下一刻,毫不客气抬起手指在唐宁的额头弹了一记栗子。
“瞎想什么呢?在你眼里我是那般没有担当的人?”
唐宁抿了抿唇,这根本不是有没有担当的问题,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趋利避害,尽量避免沾染上麻烦。
他倒好,明明一开始就知道南宫宣立她为后一事不简单,却还敢来招惹她,她都不知该说他心大,还是该说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夜无殇也不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仗着此刻花厅里没有旁人,便拉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十指相扣。
“阿宁,有一点你当知晓,我夜无殇认定的事,一旦认定就绝不反悔,所以啊,你千万别有想离开我的念头,因为这辈子你都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听来实在霸道,但唐宁心中却是有些欢喜的。
蓦然想起连城去德仓的事,她皱了皱眉。
“若是司马炎在东阳出了事,西齐国君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对东阳宣战?”
夜无殇知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极有可能,不过,依我看,就算他真有念头,现在也未必就真敢付诸行动。总体而言,东阳与西齐国力相当,可不是他想吞下就能吞下的,司马炎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只能咬牙认了,毕竟,谁叫司马炎偷偷潜入东阳呢?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地把心放在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