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贺永望正阖眼躺在床上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帘,见来人竟是司马炎,赶忙掀开被子就要坐起身来。
“殿下,您怎么来了?您若是想见下官,叫人过来知会一声召下官过去见您便是。”
司马炎却道:“大祭司不必多礼,你如今身体要紧,就这么躺着回话即可。”
身体确实乏力得厉害,起到一半脑袋就晕得不行的贺永望便也没有坚持,道了句“谢殿下体恤”后,就重新躺回了床上。
踱步来到床前,司马炎在床前的圆凳上坐下,脊背挺拔端坐如松。
饶是他如今用面具掩了真容,长相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上穿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东阳百姓穿的寻常服饰,也难以遮掩他周身那股自幼长在皇室,属于天之骄子的尊贵气魄。
目光在贺永望的脸上扫了扫,司马炎道:“本宫来见你,就是想看看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虽说那些人如今还未追到德仓来,但保不齐他们何时就会追来,若是你身体大好,我们就该继续前行了。”
闻言,贺永望露出愧疚之色,“都怪下官这把老骨头不争气,是下官拖累了殿下。”
“大祭司言重了。”司马炎一副宽厚仁德体恤下属的模样,“你既身体抱恙,好生将养便是,所幸此番前来东阳,本宫带的银钱充裕,足够你买各种补药调养身体。待你身体康复,本宫还指望你替本宫推算那名女子如今的下落。”
“殿下放心,待下官能起身了,下官就夜观天象,定会找到那女子现在的藏身之所。”
司马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叮嘱贺永望好好休息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每日前来为贺永望看诊的大夫便到了。
例行请脉过后,大夫一如往日那般询问了贺永望几个问题,就留下方子离开了客栈。
待回到医馆,大夫带着方才随行的药童匆忙赶到后堂的药室,将今日早些时候收到的密信和画像从药室的暗格里拿了出来。
“快过来看看,客栈里那人是不是画像中的人。”
年轻的药童凑上前,将画像上的人仔细打量了一遍后,用力点头。
“就是他,客栈里那人就是画像中的老者!”
“得赶紧传信通知家主,他要找的人找到了。”
将密信和画像原样收好放回暗格里后,大夫去到自己平日休息养神的屋子,快速磨墨提笔,写下一封信,然后交给药童。
“你马上把这封信送出去,记住,这事现在就你知我知,在家主有进一步吩咐前,不能走漏了任何风声。”
“师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夜府,用过了晚膳,又陪着巩春华和夜修文说了会儿话,唐宁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伯父,伯母,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你们。”
巩春华很舍不得她走,起身挽留:“宁兮,要不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就在府里住下吧,反正夜府空置的院子很多,你可以随意挑个你喜欢的院子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