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唐宁眸光一闪,火速将身前的人给推了开去,末了还不忘整理自己的仪容,就怕有哪里不够得体,被夜若兰给瞧见了去,往后她那张脸没地方搁。
隔着门缝瞟了瞟院里的人,有生以来,夜无殇头一回嫌弃自家的妹妹碍事儿。
早不来晚不来,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这妮子怕不是前世和他有仇?
偏头瞧了眼已经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随意取了本书下来翻看的人,夜无殇吸了口气,抬手将书房的门打开。
“我们在书房,你怎么来了?”
夜无殇笑容舒朗举止大方,愣谁见了他这副模样,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慢步来到书房门口,瞧了眼书架前的唐宁,夜若兰唇角微扬。
“我刚才去见娘了,听娘说宁姑娘来了,跟你在一起,我就过来看看。”
夜无殇挑了挑眉,“既然是来看阿宁的,那就进来吧,正巧我跟阿宁准备下棋,你既然来了,那我们三人便轮流下。”
正当三人在书房里对弈时,距离益阳约莫二十里地的德仓城中,乔装易容过后的星云在城里转了一圈后,回到了一行人暂时下榻的客栈。
“启禀殿下,属下已经确认过了,那些人并未追到德仓城来,殿下可以在此地暂作休整,然后从长计议。”
摩挲着茶盏的边缘,司马炎气息冷冽眸光深沉。
从长计议吗?
先前的行动,到底是他太过轻敌,还是东阳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处处都有能人蛰伏?
不过一个小小的郡城,竟然潜伏着那么多高手,让他手底下的人险些全部折损在那里。
想起那晚月夜下远远瞧见的样貌平平的男子,司马炎眯了眯眸。
“封邑那边可有消息?可有查到那个男子是何来历?”
和星云一样,封邑也是司马炎的手下,那晚夜袭失败后,在撤离的途中,司马炎令封邑还有另外几人潜回了益阳城,暗中打探男子的身份。
星云摇了摇头,道:“回殿下的话,暂时还没有消息。依属下看,想查到那人的身份只怕没那么容易,甚至极有可能,那晚我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那人的真容。若事实果真如此,要想查到那人的身份只怕就更难了。”
这个道理,司马炎又岂会不懂?
便是真容他们也不一定就能查到,更遑论如果对方易了容。
眸光沉了沉,沉吟片刻,司马炎问:“大祭司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经过这两日的休养,已经好一些了,但大祭司到底年岁大了,经过这一路的颠簸疾行,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想要完全恢复过来,怕是还得好生将养些时日。”
“命人好生伺候着,这观星推演之事,还得仰仗于他。”
“殿下放心,属下会吩咐下面的人尽心伺候大祭司的。”
“行了,你先退下吧,有事的话,本宫会再叫你。”
“喏!属下告退!”
待星云退下后,司马炎沉吟片刻,终是站起身来,来到贺永望所住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