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看了看她，道：“南宫宣立你为后的事，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还有，这次这些西齐人为何冲你而来，你难道就不感到好奇？”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件事绝非偶然，必定有着什么联系。他若当真能掐会算，想必是知道些内幕的。”
眸光微动，唐宁抿紧了唇。
南宫宣立她为后的事，打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便觉得处处透着蹊跷。
只是，那时的她和夏青没有人脉，能打探到的消息几近于无，到最后这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至于这些西齐人为何会盯上她，仔细一想，确实也有诸多存疑的地方。
但要追根溯源，除了等连城他们审讯被毒药放倒的那两个人以外，他们根本无计可施。
若是那两人受不住酷刑肯如实招来倒也还好，但若那两人至死都不愿意说出实情，他们的线索便又断了。
倘若这位林老当真有抽简禄马窥探天机的本事，那自然是好事，但……这未免也太过玄乎了些？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知过去晓未来，能参透所谓的天机？
唐宁和夜无殇都没有去别处，就在这偏厅等着林老头儿回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林老头儿终于梳洗完毕，回到偏厅。
换了身干净衣裳的他，整个人仿似脱胎换骨一般，再也不见乞丐的邋遢，瞧着还当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
大步来到圆桌前，他一撩衣摆在唐宁和夜无殇对面大方落座，然后捋了捋垂在耳边的两缕发须。
“臭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不过，不管你想问什么，都得等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夜无殇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抬手打了个响指。
候在门口的连祁立即会过意来，赶忙叫人传膳。
等到林老头儿填饱肚子，又是约莫两刻钟过去。
用茶水漱了漱口去了嘴里的味儿，林老头儿放下手中的茶盏，坐姿再端正不过。
“想问什么你便问吧。”林老头儿看着夜无殇道，“我老头子既然吃了你的饭，便回答你几个问题当作答谢你此番款待的酬劳。”
夜无殇知道他们这些术士说话有一定的讲究。
在坊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若是术士随意泄露天机，必然会遭受天谴，受到反噬。
他本人对怪力论神之事原本是完全不信的，但事关唐宁，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他并没有单刀直入，而是问：“这些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我曾经试图派人找过你，但都无果。”
林老头儿斜他一眼，那模样瞧着竟有几分傲娇。
“我老头子四海为家惯了，最擅长的便是躲人，怎么可能让你找到？”
“那你此番从何处来？”
“西齐。”
林老头儿答得干脆，夜无殇和唐宁听完却是齐齐心头一紧。
面色未变，夜无殇又问：“你当初为何送我秘籍，还叫我拜入我师父门下？”
林老头儿瞅了瞅他，露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有朝一日，你会感谢我的。”
夜无殇对他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也不甚在意，继续问：“那你可知阿宁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