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宅坐了一会儿,殷十娘就起身回去了,等她离开,夏青才出现在唐宁面前。
“小姐,刚才那位女子是谁呀?我瞧着怎么不像是夜府的人?”
夜府的人夏青不说全部认识,但夜家的几位主子,却是都见过了的,她不记得有在夜府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重点是,她感觉那女子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或者夫人,身上有股独属于烟花之地的风尘气,她不明白她家小姐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唐宁又岂会不懂夏青的意思,她只是有些意外夏青的眼神这么毒辣,居然看穿了殷十娘的身份。
当初为了不让夏青多想,她特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如今倒是时候告诉夏青她和殷十娘认识的事。
给夏青倒了杯茶,示意其坐下后,唐宁徐徐道:“青姨,你猜得没错,那位女子确实出自青楼。”
在夏青略微诧异的眼神注视下,唐宁继续往下说:“她叫殷十娘,乃是云想容的东家,我跟她在机缘巧合下认识,当初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此番请她到家里来,是因为我先前有事托她帮忙,别看她出身青楼,为人却是极为仗义,对待手底下的姑娘们也很和善。”
“若非她当初拿出自己多年攒下的积蓄把云想容给盘下来,楼里的姑娘们只怕不单得像往常那般卖身卖笑,还得受尽欺凌。如今有了她的庇护,虽说姑娘们做的还是以往的行当,可却不用再担心被人打骂,身体不适时,也不会再似从前那般被人强逼着接客。”
夏青眨了眨眼,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终是化为一声轻叹。
“唉,说到底,都是些苦命的姑娘。”
她是理解青楼女子的不易的。
想当初,她被家里的人发卖,险些就被卖进青楼。若非夫人恰巧路过将她从牙婆手里买下,她这辈子只怕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谁说不是呢?”唐宁弯了弯唇,“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希望十娘下次来家里的时候,青姨你能像对待平常人那般对待她,莫要让她觉得我们对她跟对旁人不同,心里难受。”
夏青笑着说:“放心吧,我晓得了。”
只要是她家小姐认可的人,她自是不会因为身份来历区别对待。
夏青退下后,想着殷十娘打探到的消息,唐宁清幽的凤眸里染了几许暗色。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真是当初让夜无殇受伤的人,都过了这么些日子,这些人还留在益阳不肯离去,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无论是夜家的掌舵人,还是楼漠白这个身份,说穿了,都是做漕运生意的,难道这些人是知道漕运挣钱,所以眼红了想分一杯羹?
那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西齐人,却想着挣东阳人的钱,还大打出手,怕是现代以无耻著称的某国政客,脸皮也不及他们的厚。
打探到的消息到底有限,唐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殷十娘身上,期望殷十娘能尽快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告诉她。
当天夜里,唐宁正和夜无殇在院子里训练,云想容的庄福突然匆匆来访。
被连康领进院子后,他朝唐宁见了个礼,随后道:“宁姑娘,十娘叫我来告诉你,说你让她帮忙盯着的那些人,正在找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