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说这些就太过生分了。”殷十娘笑着道,“更何况,我早就想来你住的地方瞧一瞧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说着,殷十娘转动视线,将房中的布局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是个雅致的地方,和你的气质甚是相宜。”
唐宁笑了笑,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
说起来,这座宅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夜无殇布置的。
夜无殇品味不错,不论是一开始选的家具,还是他后来送过来的那些装饰的器件,都极为舒服耐看,她从未想过更换。
替自己也斟了杯茶,唐宁问:“十娘,我先前托你打探的事情,不知打探得如何了。”
“我正想叫庄福来给你送消息来着,不成想你就叫人来接我了。”殷十娘端正了脸色道,“还真让你给说中了,那些人就是西齐的。”
唐宁眉心轻拧了一下,“可有打探到他们此行一共有多少人?来东阳所为何事?”
殷十娘摇了摇头,“那些人警觉心很重,姑娘们旁敲侧击了几日,也未能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最后还是将他们灌醉了,方从他们嘴里套出他们来自西齐。”
“除此之外,可还有问出别的?”
殷十娘依旧摇头:“没有,姑娘们怕惹祸上身,问出他们不是东阳人后,就没敢再继续往下问了。”
唐宁抿了抿唇,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可惜,却也明白姑娘们的谨慎是对的。
警觉性很高的人,她是亲眼见识过的。
哪怕前一秒还醉得人事不省,可下一秒,一旦你问到某件对他来说十分要紧的事情,那人立马就能警醒过来。
瞧着她沉默的样子,眸光闪了闪,殷十娘忍不住问:“如今你既已知晓他们的来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你不会想着替你那位朋友出气吧?”
“恕我直言,那些人瞧着不似普通人,只怕个个儿都是练家子,你若是想替你朋友出头,怕是没那么容易。”
闻声,唐宁怔了怔,随即抬起头来,嘴角微扬。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那么莽撞的。”
“有数便好,我就怕你为了朋友,什么都不管不顾,最后惹来一身麻烦。”
唐宁失笑,“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冲动的人?”
瞥了她一眼,殷十娘端起身前她为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然后道:“你冲不冲动我不知道,但你既然愿意为了你那位朋友请我帮忙,想来你是十分在意那位朋友的。干我们这行的,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看待事情也就比旁人通透一些。”
“说白了,我们都是寻常百姓,能耐有限,不管想做什么,都该量力而行,旁人再好,也不及自己重要,不该为了旁人而把自己陷于险境。”
殷十娘的意思唐宁都明白,无非就是做人要适时的自私一些,要对自己好一点。
呷了口茶润了润喉,唐宁说:“十娘,你说的话我会谨记在心。不过,那些人,恐怕还得劳烦你继续帮我盯着,若他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你一定要派人知会我。”
“我呢,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殷十娘凝着她道,“不过我会让姑娘们继续帮你留意的,若是有别的发现,我会尽快派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