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一扇窗户后,唐宁透过推开的窗户缝隙,将楼下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
方才,在玉筠上台以后,她就从一楼的大堂退到了这里,以免旁人注意到她,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楼下那些公子哥儿的反应,可谓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一点也不觉得夸张。
原本,炎月和玉筠的五官和姿色,也就算得上中等偏上,并无任何的过人之处。
可在经过堪称现代四大邪术的化妆术的改造以后,姿容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变成了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美人。
在这益阳城中,甚至整个北町郡,怕是鲜少有人能及。
见炎月在伴奏下开始翩翩起舞,围观的行人看得如痴如醉,唐宁伸手将窗扉合拢,转过身来看着一旁跟着她的杂役。
“你等下告诉十娘,就说我先回去了。如果十娘有事,就让庄福到宁宅去找我。”
她的主要任务,是调教楼里的姑娘,想法子将客人吸引进来。
看眼下这情形,她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殷十娘在风月场混迹多年,怎么招待客人,想必是殷十娘的拿手好戏,用不着她再操什么心。
她往后只需隔段时日过来一趟就成,教姑娘们一些新的曲子或者歌舞,维持着客人们前往云想容的兴致。
换句话说,接下来,她只需等着收钱就是了。
杂役对她和殷十娘合作的事一清二楚。
经过这半个月日子的相处,杂役知晓她这人性情冷淡,不喜和人热络。
等下楼里肯定会很忙,她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杂役态度很是恭敬地对她说:“那我去把庄福叫过来,让他送姑娘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回去就行,正巧我想在街上转转。”唐宁却道,“好了,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跟杂役道了别,唐宁就溜下楼梯,从云想容的后门离开了。
正门外,炎月很快舞完了一曲。
她收回水袖,微微屈膝,朝着四周的人潮福了福身。
她从头到尾未言只字片语,保持着她的神秘感。
可她那双明媚的眸子扫到哪里,哪里的人便觉通身似有轻微的电流拂过,浑身酥麻。
任务完成,炎月也没有在外久留,转身就回了楼里。
接连两个美人抛下他们翩然离去,这下周围看热闹的男子们再也按捺不住,殷十娘恰在这时现身。
经常在外玩乐的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听过殷十娘的名号的。
在十年前,在这益阳城中,殷十娘可是响当当的头号人物,无数人不惜豪掷万金,就为了和殷十娘共度良夜。
如今殷十娘虽已年过三十,退到了幕后,却依旧风韵犹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十娘,刚才那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可是你楼里新出的花魁?”人群里,有人扯着嗓子询问。
殷十娘并未理会那人。
精明练达的眸子缓缓掠过躁动的人群,殷十娘唇角微扬,舒朗悦耳的声音徐徐传开。
“诸位公子,云想容今日重新开业,十娘已备好美酒,欢迎诸位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