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轻轻摩挲着茶盏的杯沿,唐宁问:“城里另外几家青楼,近来可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殷十娘明白她的意思,回道:“我一直都有让人留意着,他们最近很安分,没什么异动。估计是以为云想容已经穷途末路,掀不起什么风浪。”
唐宁眉目沉静:“不管怎么说,明天是紧要关头,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安排的。”
殷十娘微微眯了眯眸,杏眸深处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厉色。
云想容是她的心血,先前就不必说了,是她不小心才会叫人钻了空子。
这回,她定不会再让人破坏了云想容重新开业的好日子。
翌日,天朗气清。
朵朵形状奇特的云漂浮在半空中,为湛蓝的天空增添了些许绮丽之色。
用过早膳,唐宁搭乘庄福驱赶的马车来到云想容。
待姑娘们更好衣后,她替姑娘们一个一个地化好妆容,梳好发髻。
待到最后,她从自己提过来的小竹篮里,取出了三个小瓷盅,还有两把精巧的小刷子。
竹篮和刷子,都是她从市场里淘回来的。
瓷盅里,放着她这些天做好的三种色号的唇脂。
她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姑娘们个个一脸好奇。
等她将瓷盅的盖子揭开,瞅着瓷盅里颜色漂亮的膏体,姑娘们的眸子里不由划过亮色。
“这是什么?吃的吗?”炎月盯着三个瓷盅瞧。
经过半个月的苦练,如今的她,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透着股子勾人的意味,似撩人心魂的妖精。
“瞧着不像,我觉着是给我们用的。”一旁的玉筠缓缓开口,语气冷冷淡淡。
她和炎月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尽妖娆,娇艳如火,一个极尽孤傲清冷,似皎皎霜月,对比很是明显。
其他姑娘们也有各自的猜测,唐宁没有理会她们,只是拿起她买来的小刷子,让炎月先在她身前的凳子上坐下。
她将小刷子在唇脂上刷了刷,然后在炎月的唇上轻柔地涂抹开,又在她额间画了一朵精致的莲。
妆容完成的那一刹,旁边的姑娘们都吸了口气。
居然可以在额间画花?
竟然还有这样的妆容?
这未免也太美了!
“好好看,我来我来,下一个给我化。”
“不,应该我先才是!”
“要不我们还是来猜拳吧,谁赢了谁先来。”
殷十娘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姑娘们嬉闹,辛苦训练了这么久,让她们放松放松也好。
化完妆,姑娘们回顾了一遍这半个月来练习的舞蹈和曲子,就开始养精蓄锐。
而在云想容外,殷十娘安排了人搭建看台。这也是唐宁的意思,既然要重新开业,那自然得大张旗鼓的。
如此才能让益阳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殷十娘还在,云想容也还在,没有倒闭。
工匠们忙活了近两个时辰,看台终于搭建完毕。
云想容正好位于繁华路段,附近聚集了许多商铺,还有几家青楼也在这条街上。
工匠们刚开始搭建看台,那几家青楼的管事就收到了消息。